我曾经在出门买东西的途中,遇上一向与阿平哥交好的阿雄哥。他跟哥是读高工时的同班同学,从前常常来家里找哥玩。 他跟我说,哥目前在某家知名的汽车保养场里上班,住在员工宿舍里,因为工作忙碌的关系,阿雄哥也很少跟他见面。 我点头,表情装得冷漠,可是,心却跳动的异常,想找他,想见他,想碰触他的欲望更是强烈。 “你们兄弟是怎麽回事?阿平只说想出来独立,不过朋友不是作假的,我知道他心里一定有事。”阿雄哥发出疑问∶“你们吵架了?还是分家产的事情闹僵?” 我只能苦笑,分家产?阿平哥只要开口,我什麽都可以放弃,不争那些身外之物。 阿雄哥见我的表情,大概也知道不好再问下去,要走,我忙抓住他。 “哥┅┅我哥┅┅他过的好不好?”咬著唇我问,不漏太多真心。 “应该不错,你也知道阿平一向苦干实干,技术跟经验也够,厂长很欣赏他,听说想调他到总厂实习个几年。”阿雄哥回答。 我轻应,有些喜、有些悲,知道他正朝著喜欢的兴趣走,与我渐行渐远。 之後我不知是怎麽回到家的,一年多了,每当回到自己房间,总还是有他仍在那里的错觉,只要我?k,听到我摩托车停放的声音,他一定会起床开灯,等我同样躺上床才熄灯。 现在不管我何时回家,房里,唯有弥漫著寂寞。 我养成了锁上房门的习惯,这对我已经是种保护,至少在房里我可以躲过来自母亲怨怼的眼神,将她偶尔的谩骂隔绝在外,让我放心的跌入自己的小世界里。 假象的世界,没人对我说我该如何如何、不需要迎合他人价值观的世界,我把自己的房间当成充满羊水的母体,希望再一次出生。 窝在靠窗的椅子旁,什麽也不想,医院里繁忙到让人头痛的工作,妈妈愤恨难当的指责表情,邻居亲戚莫名好心的推介婚姻,我通通推到房间外,只留一扇窗,让眼楮辽远,而开窗的方向,正好,朝著阿平哥工作的地方。 我作著梦,梦里,他下了班後,会开著那辆改装的二手车,顺著当初离开的那条路,回来。 这场梦,到现在,一直都没醒来。 妈妈变得比以往来得歇斯底里,一方面是因为爸的过世,她生活失了重心,另一方面,我跟哥的事让她痛苦难过,虽然她自私的将所有罪愆推到阿平哥身上,可是过了一年多後的现在,她知道改变不了我的本性,於是学会对儿子冷言冷语。 她骂我,我静听,学会不反驳;她求我去爱女人,我只能摇头,这是超出我能力范围的事;她说我是不肖子,打算活活气死她,这样的罪名,我默默承受。 自己的个性不太圆融,害了她、害了我,心里想著只要跟她形同陌路就行,事实上这不可能办到,她与我有血浓於水的亲情,我不可能对她不闻不问,甚至一走了之将一切结束。 总而言之,我虽然很想放弃一切,可是,就连自杀这种事,我都办不到。 不知道自己到底坚不坚强,有时临到情绪脆弱的时候,我也怪,怪阿平哥那麽自私,让我一个人面对难堪的情境,把我丢下来,面对妈妈无以止尽的责难,没有任何人能在身边支撑,就像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立著的一根柱子,随时都被吞没,随时都会随波逐流,心里充斥著满满的寂寞,还有不被了解的苦痛。 常常希望每晚睡下去後,再也不要醒过来,可是每到早晨清醒後,我仍旧告诉自己,或许,今天会出现转机。 对未来虽然悲观,不代表我没有渴求,心底深处,我还是盼望,总有一天阿平哥会回来,妈也接受我们两个在一起,如果她喜欢,我会想办法领养几个小孩,填补某些遗憾。 目前支撑我活下去的,就是这些微不足道的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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