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日,小青在,我不愿意去通州,难得睡个懒觉。下午小崇给我电话,说还有两张晚上的女团比赛票,问我去不去,我想了想,回绝了。小A不喜欢看比赛 ,门票我一直都没张罗。头一天的门票还是特意为儿子准备的。 临近晚饭,心里还是放不下小A,又巴巴地赶到通州。这哥俩有说有笑,正在玩游戏。看见我进屋,他哥忙和我打招呼。小A还是那个拽样,根本不理我。看着他们的亲热劲儿,我不由得有些嫉妒。小A,你什么时候和我也能这样啊? “这是干什么呢?”我骂自己,“人家可是亲兄弟啊。” “有事吗,B哥,这个时候过来?”他哥俨然就像主人,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没什么,过来看看。”我随口应付着,走到小A身边坐下。“小崇要给我两张体操票,我没要。” “你干吗不要?你不去我们去啊。”小A转过头来。 “你还看比赛啊?”我差点笑出声来,我太了解他了。 “奥运嘛,怎么咱们也得感受一下啊。”他说着说着也笑了。 “就是啊,也得让咱们感受一下啊。”他哥在身后插话。 “你们不早说,现在这个点有票也来不及了。”我看看表。 “哎,那就不去了呗。”小A挠挠头,“对了,兰兰和小李要来北京。” “现在?”我心中一动,我很讨厌那两个人。 “嗯,也是感受奥运气氛来了。” “哈哈,”我干笑两声,傻子都能听出里面的酸味。“那你就招待呗。” “有什么办法啊,她们盯上我了,好在就呆两天。” “你不会全程陪同吧?” “不然怎么办啊?”小A一脸无奈。 “你不上班了吗?”我忍住笑,小A一直和他们说在北京上班呢。 “就是啊,我还得上班啊。”他笑出声,“不过他们可能得来家里住。” “不会吧?”这是我们的家,连他哥住我都有些不愿意呢,更何况那两个家伙。 小A不说话,盯着我看。我摇摇头,算了,成全他吧。 “你不会两个一块上吧?”我坏笑着。 “你瞎想什么?我怎么会和他们一起住呢,我去冬哥那儿。” 这还差不多。“行,你自己和小冬联系吧。” “嗯,”他点点头,“我身上钱不多了。” “别看我,我也没钱,”我立马堵上他的嘴,“都给你们交学费了。”老天爷,你和老情人幽会,我把家都让出来了,还想让我买单,哼,休想。 “那可怎么办啊?”他直直地看着我。 “凉拌呗。”我喜欢看他窘迫的样子,就像一个考试不及格的学生,“对了,你就说她们来的不巧,你刚把钱都交给驾校了。” “哎,也只能这样了。”他叹了口气。 周一永远是忙碌的,连着开了几个会,弄得头昏脑胀。临近下班,接到他哥哥的电话,问我晚上是否去通州,如果去,他过来找我,我想了想,让他直接到公司。从周五到周日,他哥一连住了三天,今天早晨才走,看样子,今晚又要在通州过夜了。 通州是我和小A精心布置的家,我忍住不在那儿过夜,是因为我不想伤到小A,可是我从来不喜欢别人在家里打扰我们的生活,那只是我们两个人的家,这一点小A很清楚。况且他哥又不是别人,我们在一起,小A和我多少都会有一些尴尬,就像对最亲近的人隐瞒了什么,只是他哥看不出来。他哥是个质朴、热情的人,在他看来,小A是他弟弟,我是他哥哥,我们在一起再正常不过了。哎,我们还不能和他解释什么,这样就苦了小A我们两个——有口难言。 他是小A的哥哥,尽管我不喜欢他在家里,但又能怎么样呢?忍着吧,但愿他工作忙,没时间经常过来。 等到他哥,我们坐车去通州,一路上,谈论的自然都是小A.“小A和手机有仇啊?你看他都摔了多少个手机了。” “我哪儿知道啊?都是你惯得呗。”他哥笑了,“还别说,我们俩倒挺像的,脾气都暴,原来我也经常摔东西。” “不会吧?”我哭笑不得,如果这是他们兄弟的习惯,这日子还能过吗?“现在还摔吗?” “结了婚就不摔了,那都是钱啊。”他哥挠挠头。 “你还知道啊?”我叹气,“哎,小A什么时候能懂事啊?” “B哥,你也不着急,”他哥安慰我,“等结了婚,他也就好了。” 我黯然无语,结婚后,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了,你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我不想再提小A.“正跑保险呢,也没给我安排别的事。这一段不忙,我都可以在通州住了。” 我心中一惊,但装作若无其事。“是吗?明天小李和兰兰还要过去住呢。” “谁也不行啊。那是我弟弟的家,我是他哥哥,看谁能把我挤走?” 我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没错,那是你弟弟的家,可它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家,这一点,你应该知道啊? 回到家,照例又是喝酒,可没喝了几杯,他们哥俩又干上了。小A干脆不吃了,坐到书桌前玩电脑。 这个小A,怎么这么搂不住火呢?我不由得想起青春期的自己,那时在外面,很多时我都能忍,可是一回到家,就很容易控制不住自己。小A这样对他哥,这样对我,莫非是我们是他亲人的缘故? “你们哥俩,这算怎么回事啊?成天吵。”我拉住他哥,“来,别理他,咱们喝酒。” 他哥虎着脸,半天不说话。我给他满上酒,和他碰了杯,他总算喝了。 “他们明天就到。”小A头也不回,我知道他指的是兰兰和小李。 “到就到呗。” “我身上钱不够。” “你别和我说这个。”他不提倒好,一提我的火气就上来了。“我们每个月有多少钱你都知道,早就和你说过了,这个月交你们两个的学费,还要付房租,手上已经没钱了。”这话半真半假,这个月钱花的确实多,但也不至于拿不出招待他们的钱,只是他们到北京来找小A,我心里不痛快罢了。 “那他们来了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啊?谁让你瞎应承啊?也不看看自己的口袋。” “可他们是我朋友啊,来了我能不管吗?”他转过身来。 “朋友?”我看着他,不觉提高了声音,“同学比朋友亲吧?我告诉你小A,光是大学同班同学,在北京的,不算我,就有三十七个。我原来多么爱交际啊?可是你来了北京之后,我一个都不联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啥?我哪儿知道?”他被我问蒙了。 “小A,我告诉你为什么。”我一字一顿,“社交是需要成本的,我们没那么多闲钱。我现在一个人挣钱,三个人花,你,我,还有儿子。你就不知道挣钱有多么不容易?你就不知道我有多难?不愿意你受委屈,你提出什么我都尽量答应你,可你想过我没有?” 小A低下头,可我还在气头上。 “你看看现在的自己,再想想你原来的模样,这两年多,你在北京,生活、学习,像变了一个人,那都是钱堆出来的。我少吃一顿饭,就能多给你买几本书;我少喝一顿咖啡,就能多给你买一件衣服。这两年,你看看我买过什么?这么多年的朋友我都能断,你那几个狐朋狗友就非得联系?你就不能公平些吗?” 这些话我是第一次和小A说,说完有些后悔,但生活的磨难他知道一些也好。 小A半天没吭声,这回倒是轮到他哥劝我了。“B哥,小A不懂事,别生气,来,咱们喝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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