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做得好好的。”她眨着眼,看着我。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神秘地一笑,说,“对老大不满吧?”哎,典型的女人。 “也不是,”我犹豫着,不知怎么说。 “肯定是,不用瞒我。”她斩钉截铁,“咱们老大也是够呛,多给你分点不就完了吗?真是的。” 我笑笑,没说话。 “找到地儿了吗?” “没有。” “你还是去找老大谈谈吧,有事说开不就完了?再说,他肯定舍不得放你走。”我有点感动,她是真的关心我。 我摇摇头,“不是因为这个。这一段身体不大好,想歇一段。” 她瞪着我,显然不信。到此为止吧。 “手续怎么办?” “你我管不了,直接找老大去吧。” 也是啊,大小我也是个经理啊。 见老大我很头疼。我从石家庄到北京,他算是收留了我,这份情我领。 看见我,他做出亲切的样子。这一点我很反感。相处半年了,我多少也了解了他。 “怎么样啊?想好了吗?那个案子你就接了吧。你看,我也抽不出别人。”他旧事重提,压根儿没想到他将会听到的话。 我在他对面坐下,笑了笑,“不接。” “不接?你小子有钱不想赚啊?哈哈。” 我看着他。这是一个自负的人,自负源于他的一帆风顺。他从未摔过跟头,我担心早晚有一天他会补上这一课。 “我和你说个事儿,做完这个月我不做了。” “你说什么?” 我怀疑他是否没听清,只能重复了一遍。 “谁挖你?”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我笑了,这种反应也算正常,我怎么没想到呢? “没人挖我。”我告诉他。 “那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个人原因。” “少跟我扯,”他看着我,思索着,“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真的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对不住你。” “你还知道对不住我?”他来劲儿了,“我和公司待你都不薄吧?” 我点点头,这点我承认,我不是个贪心的人。 “所以一有打算就告诉你了。我会把手中的活儿干利索,你赶紧找人接我吧。” 我不想多说,转身向外走。 “我不批。”在我身后,他大喊着。 安顿好小A,我就回家住了,只是一周有一、两天在他那儿留宿。 每天下班后,我都会去他那儿。我们会一起吃晚饭,有时也打打台球,或者去超市买东西。我也会问问他的学习情况,能教的我就教教他。十点,我会准时下楼,赶最后一班地铁回家。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着。 可是,又出事儿了。 这事,和上次几乎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他没有继续装睡。 他起床穿衣服,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这下,我想装睡也装不成了,睁开眼看着他。 “大半夜的,你瞎折腾啥?”我有些心虚。 他不理我,收拾自己的东西,往拉杆箱里装。这还了得,我赶紧跳下床。 “你要干什么?”我拉住他。 “我要回家。” “有病啊你!”一听回家,我火气上来了。 “我是有病,大老远跑到北京来,找个男人来摸我。” 我无语。 “你是不是还想操我啊?” 我低下头,不说话。 小A,你冤枉我了。我不是不想,但我肯定不会强迫你。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句话道是真心的。我解释着,别无他法。 “都这样了,还不是故意的,要是故意了,我还有命吗?” “我不会再碰你了,真的。我保证。” “瞧你用的词,‘碰’?我是你什么人啊?”说归说,他的火气逐渐平息了。 我把他劝上床。 “是你拉着我不让我走的啊,我可没想赖在你这儿。”他还没有解气,恶狠狠地说。 随你说吧,只要不走就行。 我们背对背躺下,一夜无话。 和他一起住了好多天了,有些事慢慢我也品透了。说老实话,他对我还是很迁就的。只要不碰他的下边,不摸他的脸,他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我知道,这对他来讲,尤为难得。其实说实话,我也是真的没想把他怎么着。我只要把他抱在怀里,就够了。 从此,每当我在他那儿睡觉,临睡前我都会跑到卫生间,把自己放干净,省得睡觉时尴尬。当然,我那啥时想的都是他。我已经够累了,再不想想他,岂不是亏大了? 老大总算要找我谈心了。憋了两天,他憋不住了。 我不想去,我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但我必须得去。 老大语重心长,情深意切。可是我只能无动于衷。我估计最近几年,老大都不曾有过如此耐心,真是难得。对不起了,老大。 终于,他忍不住了。 “你的合同还没到期呢吧?” 我笑了,看着他,“老大,咱们俩之间说这些,太没意思了吧。你知道我是怎么来的,我心里一直很感激你,别到最后让我瞧不起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讪讪地说,“你知道干我们这一行,”他停住了,看着我。 “直说吧,我不在意。”我递给他一支烟,帮他点着。 “现在竞争激烈啊,你知道得太多了。”他靠在椅子上,好像很伤感。 我就等着他说这句话呢。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何苦呢? “老大,补偿金我不要了,别说一年,”合同中竞业限制的期限为一年,“我答应你,三年,三年内我不碰这行,也不会到对手的公司去。”我自己断了一条路,我不想欠人情。 老大没搭腔,看着我,将信将疑。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他,“如果我做不到,我就不是个男人。” 我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这样吧,”他叫住我,“你先歇一段儿,过了春节再定。如果那时你还要走,我不拦你。” 新的生活,小A慢慢地开始适应了。 我们在宜家买了两盆花,还有一个玻璃花瓶。花分别放在了书桌和阳台上,花瓶则摆在餐桌上。小A很用心地照看那两盆花,有时让我很好笑,他却乐在其中。美中不足的是,花瓶里始终没有花,我们在附近还没有找到花店。 一天,我在四惠倒车,发现车站门口竟然有鲜花卖。我如获至宝,选了半天,买了一束紫色的雏菊,哈哈,只花了十块钱。这回他不会再失望了。 城铁上人很多,我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小心地捧着那束花。我觉得全车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就像看一个怪物一样。嗨,管它呢,为了我们的家,豁出去了。 小A果然很高兴,忙放下手里的书去插花,又问我这鲜花该怎么养。其实对于养花,我也是一知半解,就胡乱诌了几句,他信以为真。哈哈,你小子仔细一点吧,养好了那是我的功劳,养不活,那就是你技不如人了。 我多少还算是个有些情趣的人。上大学时,女同学对我的评价是,尽管不适合做老公,但绝对是个好情人,这其中有很大的因素,是她们认为我懂得生活情调。哼,想当初把那些刁专的丫头们都哄得团团转,对付这个榆木疙瘩,自然就更不在话下了。 最喜欢和小A一起做饭了。只要有时间,我们就自己做。当然,基本都是我做,他打下手。其实,我做饭的手艺不怎么着,穷讲究倒不少。从原料、配料到调味品,我都会精心准备,并力求色、香、味俱佳。我们的餐具也是在宜家选的,很精致。他那套是浅米色的,我的则是浅绿色的。我们只买了两套,但愿没有其他人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小A,扒蒜。”“小A,摘香菜。”“小A,给我拿俩鸡蛋。”支使他成了我的一大乐事。他每次都会装作很愤怒的样子,嘴上说,“不管那事。”却忙不迭地跑过来。不用他的时候,他会坐在书桌前看书。我望着他的背影,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 每次都是他收拾,他说我收拾的不干净,他信不过我。我当然乐于从命。有一天,我正靠在门上看他刷碗,他回过头对我说:“咱买一副橡胶手套吧。” 我没反应过来,他气急败坏地对我嚷,“去买手套,不然我的手就完了。” 我笑得前仰后合。好小子,上道了,我喜欢。 磨合中摩擦不断。这也难怪,我们俩的差异太多了,我只能一点点引导。说老实话,我不太赞成他和以前的圈子保持太多的联系。我以为,人即使坏,也得坏出个层次来。他的那些所谓哥们,我实在是不敢苟同。好多次,我躺在床上听他们通话,就想起韦小宝。学过俄语后,韦小宝发现俄国人骂人,翻来覆去就是那两句,岂能和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相提并论。在我眼中,他的那个圈子就是一群俄国人。我担心他们会影响他的思维。我绝不是清高,也不是瞧不起人,只是知道他的底子太薄了,需要加倍努力。我不想那些人会阻碍他的发展。 他很敏感,自尊心又强,有了阿涛那件事儿的教训,我也不敢说的太明白。有一次说急了,他跟我嚷,“感情做流氓都得做到你的水平,是不是?”哎,我真是左右为难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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