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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Y小说:我的顽固直男(上部)

2016-1-5 09:48| 发布者: admin| 查看: 22879| 评论: 0

摘要: 他是小A,我是小B. A是他姓名的首字母,B是我姓名的首字母。 最初交往时,有一段时间,我们就这样彼此称呼。 现在,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称呼了。 第一次见小A的情形,我都有些记不清了。 那时候我还在石家庄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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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行程我提不起任何兴致,不断地打电话,安排301医院和海军总院的相关事宜。如果在老家手术做得不成功,这应该是个备选。

通完电话,我的心情更沉重了。朋友们告诉我,这种病发现时都是晚期,基本上没救。我望着江水,欲哭无泪。

我拨通妹妹的电话,详细询问了手术的具体安排。妹妹一切安排的都很好,这多少让我有些安慰。她叮嘱我,别急匆匆地赶回家,免得给老妈增添压力。

看着一脸灿烂的小A,我打定主意,陪小A玩两天,按原计划返京,这样14日我可以到家,时间还来得及。

老妈,对不住了,宽恕你这不孝的孩子吧。这世界上,我最惦念两个人,除了您,还有小A.我只再呆一天,就会赶回去。您不会怪我吧?愿您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

下了游船,他表弟和女友就坐车回桂林了。他们是舞蹈演员,晚上还有演出。事先订好了房间,酒店的车过来接我们。司机是个年轻的女孩儿,一路上不断向我们介绍附近的景点。我看小A对她还算感兴趣,就约好第二天包她的车。其实我原本是打算租自行车的。

酒店位于阳朔县城中心,离西街不远。晚上看《刘三姐》的计划,因为小A的反对而取消了。我有些失望,看来要改变小A,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夕阳落山了,我和小A沿着石板路,走向西街。夜晚的西街,人声鼎沸。我们坐在街边,品尝漓江的特产,之后又选了一家酒吧,听歌手唱歌。酒吧是我所喜欢的,年轻的歌手弹唱着老歌,陪着我在酒精中麻醉自己。

几次我想把老妈的事告诉小A,但都忍住了。告诉他徒增烦恼,又有什么用呢?我知道,我们的生活多少会受些影响,只是还不清楚这影响究竟有多大罢了。昏暗的烛光映照着小A年轻的脸。小A,我发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不管你的。

回到酒店,洗过澡,小A换上新买的内裤。我一看不禁乐了。内裤的前端画着尺子,正好是0-20.我叫过小A,笑着说:“来,让我量量,有多大。”

“滚,你这个色狼。”小A闪开了。

哎,我再是个色狼,现在也不会有任何心思了。小A,我心中的苦,你知道吗?

第二天,我们租了个竹筏,沿着漓江漂流。船娘装扮成刘三姐,不停地和我们对歌。小A玩得很高兴,脱下鞋,把脚伸进江水里,扯着破锣嗓子和船娘对歌,还不时逗逗船头的鸬鹚。看着他,我一阵心酸。小A,可能我马上就要离开北京了,你自己能撑得住吗?

晚上,我们赶回桂林,坐K22次返京。

路上,我把老妈住院的事告诉他。

“你怎么不早说?我就觉得你哪儿不对劲儿。”他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我对他说,这一段日子我都不会在北京,他只能靠自己了。他点点头。

“马上就要统考了,回去好好复习。”我叮嘱他。

“让阿姨来北京做手术吧,这边医术高一些吧。你不是认识很多人吗?”

“还是家里边条件好,再说这手术没太大的难度,还不如在老家做呢。”

“也是,在老家你们家做什么事都方便吧。”

我点点头,想起了妹妹。这些年我一直在外边漂泊,家里都是她在照顾,也真难为她了。

回到通州的家,已经是深夜了。我脱光了衣服,钻进被子里,小A犹豫了一下,紧挨着我躺下了,只是连外衣都没有脱。我知道临行前的那一夜还在刺激着他,也就没再说什么。我翻个身,腿不经意碰到了他的腿,他“腾”的一声,掀起被子坐起来。

“你干什么?”我有些不悦。

“我不睡了,去网吧。”

“瞎折腾什么啊?我明早就走了。”

“走就走呗。”

“你就不能陪我说说话啊?”

他沉默,继续穿鞋。关门的一刹那,他说:“我会早点回来。”

我很失望,无奈躺下,用被蒙住头。其实我一直希望他能和我一起回去,但是他不说,我自然不会提。真不知道我们到底算什么样的关系。

第二天,我还没起床,他就回来了。我叮嘱了他几句,又要了他的银行卡帐号。我这一回去,说不定要呆多长时间,他需要钱我可以随时给他汇。离开通州,我回到公司,找了相关人员,尽可能把公司的事安排妥当。傍晚,我坐火车抵达老家。

出了火车站,我打辆车,直奔医院。这医院我再熟悉不过了,想当年,父亲患病,十年间抢救了六次,都是在这家医院。如今母亲又住进了这里。

进了病房,老妈正和一群朋友说笑。老太太的精神状态很好,这让我感到一丝宽慰。见到我,她喜出望外,嘴里却埋怨着妹妹:“就这点小病,不让你告诉你哥吧,你还非得告诉。大老远的,把他折腾回来干什么?”

妹妹吐吐舌头。老妈并不知道确切的病情,妹妹只是告诉她,十二指肠堵了,产生了黄疸,需要疏通。

妈妈瘦得厉害,浑身蜡黄。我强颜欢笑,拥抱了妈妈,又一一和她的朋友们打招呼。那些人很识趣,说了几句话就都走了。

“妈妈没事,你别太担心。”妈妈安慰我。

“我当然不担心了,才多大回事啊。”我从最初的激动中平静下来,“咱家老太太什么风浪没经历过啊,这才那儿到哪儿啊?”

“就是啊。”妈妈笑了。

“可是快做手术才告诉我,这也太过了吧。”我开始撒娇,难得。

“又不是多大的病。”妈妈用手抚摸着我的头,端详着我,“不过回来也好,妈妈真有点想你了。没开车吧?”

“没有,坐火车回来的。”自从我出过车祸,老妈就再也不让我开车了。

“那就好。真想车了,让你妹妹在这给你找个司机,妈给你出钱。”

“别,那点钱我还有。再说了,你派的哪是司机啊?间谍一个,真要去了,我还有活路吗?您就饶了我吧。我现在坐地铁挺好的。”屋里的人都笑了。

我脑海中闪过小A的影子。将来有他给我开车呢,还用得着别人吗?

我嘴上拒绝,心里却被老妈深深地感动了。我知道尽管我奔四了,老妈最惦记的人还是我。我背过头,强忍住眼泪。

妹妹连连给我使眼色,我借口抽烟,和妹妹来到走廊上。

妹妹详细讲了妈妈的病情和手术的安排,再三问我在当地做手术是否可行。我相信她的能力,也知道她这么说的用心。

“就在这做吧。你办的事,我放心。”

妹妹长吁了一口气。我知道她的压力太大了,而这压力本来是应该由我承受的。看着她略显疲惫的脸,我深感愧疚,无地自容。

“难为你了。”

“说这些干什么,谁跟谁啊?”妹妹又恢复了干练,“不过你回来了,有什么事我也可以有个商量的人了。”

我的心被刺痛了。好妹妹,哥哥对不起你。我揉了一下湿润的眼角,点着一支烟,长长地吐了个烟圈。

“北京那边我都联系完了,随时可以过去。”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你这次回来能呆多长时间?”

“我不走了。”

“公司那边行吗?”

“没什么大事。29号在上海有一个项目要验收,实在走不开,我就让别人去。”

“大夫担心手术有风险,怕下不了手术台,所以我才给你打电话。”

“我知道。不会的,老妈肯定能挺过去。”

“我也相信。”妹妹直直地看着我。

回到病房,母亲正在看电视《士兵突击》,见我进去,她忙招呼我一起看。这部连续剧,我曾和小A一起看过很多遍。他说,他长得有些像袁朗,所以他喜欢看。我仔细比对过几次,还别说,他身上还真有些袁朗的影子,只不过身材瘦一些,嘴巴要大一点。我坐在母亲旁边,和她一起看,心中不禁又想起了小A.吃过晚饭,保姆和护工都回家了,病房里除了一位保健护士,只剩家人了。母亲照例又盘问起我的生活。我敷衍了几句,她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得知我一路从南方赶回东北,说什么母亲也不让我在医院陪宿。妹妹也暗示我回家睡觉,免得给老太太增添压力。无奈,我只能回家。

家里空无一人,静极了。我回到房间,找出影集,翻看以前的照片。照片都是很久以前的了,自从出事以后,我基本上就不再照相了。和母亲的合影少得可怜,而且都是8岁以前的。我真有些后悔,上学后我都在干些什么?为什么不和母亲多照几张照片?

年轻的我比较叛逆,14岁就离开了家。之后我很少在家里住,到外地后,每次回家,住酒店竟比住在家里的日子还要多些。母亲心里肯定很失望,但是她很尊重我,每次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从不阻拦我。即便如此,尽管后来还搬过两次家,母亲始终在家里给我布置了一个房间,我从小到大的东西,一样不少的她都保留了下来。母亲每每叮嘱我,在外边别太累了,如果不想干了,别忘了这里还有个家。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家啊?只是一个人孤独惯了,早已经不习惯那种热闹的生活。哎,这一辈子,我真的冷落了母亲,我亲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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