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把你哥气的,还不接你哥电话,耍什么脾气啊?你哥还不是为你好吗?” 小A仍旧低着头。 “你也不小了,比我还大呢,遇到事儿得多琢磨琢磨了。” 小蔡看看我,我点点头。 “跟你哥回家吧。一会儿我跟班长说说,往后你别在宿舍睡了。” 宿舍的人在门口张望着。小A看看小蔡,向外走。 “给你添麻烦了。”我和小蔡握了手,追上小A. 出了校门,小A回转头,狠狠地说:“老B,算你狠。” 这是他唯一一次叫我的名字,我一下楞住了,有些后悔。 我跟着他,坐公车,换城铁,回到家。 进了家门,他脸不洗,衣服也不脱,直接上了床。 我不想弄得更僵,只是告诉他,我明天要出门,让他这几天自己小心点。我拎起背包,打车回家。 坐在出租车上,我的脑子乱乱的,我都不相信自己会这么做,也不知道做得对不对。 第二天早上在机场,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特别想听到小A的声音。我拨打他的手机,还行,限制取消了,但他拒接。 “有事,速回话。”我发了短信。 很快,我的电话就响了,我接通,他不说话。 “你记个电话。”我要真出了事,得有人管他啊。 “我不记。”他吼了一声,挂断电话。我只有苦笑。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预感不准。到了西安,打了几个电话,我的手机欠费了。我借用别人的电话打给他。 “我手机欠费了,给我交点。” “我不管。”他的声音懒洋洋的。 “你不管谁管啊?” “爱找谁找谁去。” “别呀,我只有找你了。” 他挂断了电话。这小子,脾气真犟。 半小时后,手机短信提示:您已充值成功。这个臭小子。 考察很成功,工厂同意出资五百万,和我们共组一个项目公司。 在西安呆了两天,我飞回北京。出了机场,我打辆车,直奔通州。 小A已经放学了,正在家玩电脑。听到开门声,头也没回,甩出一句:“你还没死啊?” 没事了,我好轻松,接着和他贫。 “你放心,肯定死你后边。”我坐在他身边,看着他。 “这两天找了几个野女人啊?”他盯着屏幕,不看我。 “操,还查岗啊?” “谁愿意查你啊?只是你不在家,没人烦我,挺舒服的。最好你天天在外边,别回来。” “那哪儿行啊?怎么说咱们也是兄弟啊,我哪能吃独食儿啊。要野也得咱俩一块野啊。” “我可没你那么多优良嗜好,还是离你远点吧。” “还别说,哪天带你找个小姐吧。” “不干那事。”他晃着头,做出一副鄙夷的样子。 “你丫就装吧。”我忍不住笑出声。风波又平息了。 平静的日子只维持了几天。 我给小A办了医保和社保,手续下来了,我打电话让他过来取,顺便一道吃晚饭。从泰山回来后,我很少在他那儿住了。 我们选了小西天的天外天,就是上次和小红帽吃饭的那一家。 随便点了几个菜,叫了两瓶啤酒。我想和他好好谈谈,规划一下他的未来。 “我要读研究生了,”我告诉他,“你好好学,也可以读啊。” “就我这样还读研究生?”他不以为然。 “你要是想读,我就供你。” 他笑笑。 “你还别笑,现在只有研究生才能申请居住证,你不为你自己想,也得为你将来的孩子想啊。” 他还是笑。哎,这个家伙,我真拿他没办法。 席间他不断地收发短信,我有些不耐烦。 “我又有个哥们生孩子了,”他总算放下电话,“他们商量着喝酒呢。” “又叫你了?” “是呀。” “你怎么说?” “我说回不去,让他们把钱先垫上。” 这还差不多,有长进。 我突发奇想,对小A说:“我是做项目管理出身的,我觉得你就是我的一个项目。” “是吗?”他喝口酒,“那你这回的投资就要完全失败了。” “所以呀,我要加强监理了。” “操,也亏你想得出来。” “说正经的,”我和他过电,“公司就是给你办的,你不好好学,将来怎么管呢?” “我尽力吧。不过我学不好,你可别怪我啊。” “你只要努力就好。”我拿出烟,他点着了。“真想那一天快点来,我就可以不干了,你去干,你养我吧。” “操,我连自己都养不活呢,到时再说吧。” 出了酒店,我意犹未尽,觉得有些话还没有说透,他却径直走向公车站。 “别着急,再聊一会儿嘛。”我拦住他,“走两站地吧,直接坐地铁。” “有什么好聊的?”他有些不情愿。 “事还多着呢。” “什么事啊?你以为咱们俩搞对象呢吗?”他嚷了起来,路人纷纷看我们。 “你说什么呢?”我有些光火。 “你又不回自己家了,是吗?”他停住,看着我。 “这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我回家,别跟着我啊。”说完,他大步向前走。 我愣在当地,不知道好好的事为什么演变成这样。随即,我怒不可遏,追了上去。 一路从小西天追到四惠,我也没追到他。连着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他也不接。我的愤怒终于像火山一样爆发了。 我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明天安排你回石家庄。你要是个男人,就接电话。” 这句话刺激了他,马上他的电话就过来了。 “我用得着你安排啊?我在家呢,你过来吧,我等你。” 我赶回家,他正在往拉杆箱里装东西。多么熟悉的一幕。我倚在门口看着他。 他一样一样收拾完,拉着箱子,就要出门。这一回他倒没有换衣服,他是没法换。他全身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哪一件不是我买的? 我挡在门口,拽住他。 “真要走?” “别拦着我。” “你小子疯了啊?” “用你管啊?” “你还想让我对你怎么样?我对你还不好吗?” “你可是对我好,和你在一起,我都快死了。” 我的心在滴血。小A,我真的让你如此不快乐吗?对不起。我的眼睛湿润了。 “这是你的家啊,你去哪儿啊?我都做了些什么啊?我不会了,真的,我不会了。” 他也有些哽咽,歪过头,喘着粗气。 我夺过拉杆箱,放到墙角。我拉着他,回到床上。 我发誓,这是唯一的一次,无论发生什么,我再也不会撵你了。 那一晚,我没有走。 我开始筹备新公司。我们商量好,老头负责项目,我朋友负责研发,我负责生产和经营。哈哈,大权在握啊。当然,我也扔了200万进去。 上次的事发生后,我一直很自责。我自以为为他好,实际上很多时候忽略了他的感受。他很压抑,这很正常,他肯定会有一个调整心态的过程。我不想过多地刺激他,时间有的是嘛,我可以等,再加上那一段工作比较忙,我减少了我们见面的次数。即使我过去,也只是吃吃饭,打打台球,逛逛超市,我不再留宿。小A的情绪也一天天好起来,我们又亲密无缝了。 快乐总是短暂的。 老刘要在银滩买房,非鼓捣我一起买,还专门请我吃饭商量。他已经去过一次银滩了,跟我讲的绘声绘色。我想想也好,夏天我和小A就有专门度假的地方了。 “你弟弟还上学呢?”老刘问我。 “是呀。” “怎么我每次给你打电话,你都在通州啊?” “是吗?”我倒没注意,但那是一定的。 “我看你小子有点问题。”老刘坏笑着。 “你丫找抽啊?”我未置可否,随他想吧,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知道的。 “哪天你俩一块去看看楼盘?” 操,我无语了,这小子就这么肯定? “我们公司财务部新来一个小姑娘,人不错,湖南的,给你弟介绍介绍?”老刘眨着眼,看着我。 少和我来这套,我才不会上当呢。我也确实想给小A找个女友了。 “行啊。”我回答得很痛快。小A周三下午没课,我和老刘约好周三下午去找他,先去看楼盘,再找那个小姑娘聊聊。 我和小A定好一点在国贸碰头。吃过中饭,我打个车就往国贸赶。才十二点二十,时间富富有余。 到了马甸,开始堵车,主辅路上的车都像蜗牛在爬行。大中午的,什么事嘛! 一路不顺,眼看到一点了,才到三元桥。小A给我打电话,我说正堵车呢。紧赶慢赶,到了国贸,已经是一点二十了。我到处找,也见不到小A的影子。 “你在哪儿呢?”我拨通他的电话。 “我在城铁上呢,往家走。” “我到国贸了,你赶紧回来吧。” “我不去了。” “你小子怎么这样啊?老刘还等着呢?” “愿意等他就等吧。”他挂断电话。 操,太拽了,我气死了。我可是给你小子办事儿啊。 我连忙给老刘打电话,告诉他有事先不过去了,老刘在电话里嘿嘿地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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