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不转睛地瞪着我,我只能继续说下去,那一刻我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直男就是stright man.” 他不为所动,继续看着我。 “直男就是你这样的人。” 他扬起眉毛,似乎在问,我这样的什么人啊? “你不是一直说我变态吗?”我彻底败下阵来,“直男指的就是你这样不变态的人。” 他“哦”了一声,转过头去,好像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 我松了口气,他怎么知道这个词的?我心念一动,莫非……小样,肯定是的,倒把我吓一跳。 “你看了帖子了?”我凑到他身边。 他未置可否,脸却红了。 “写得怎么样?”我笑得有些得意。 “看不懂。”他快速地说。 臭家伙,我不信你看不懂,你就继续装。我穿上鞋,扬长而去。 其实到今天,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篇帖子的。或许是我在他的电脑上浏览帖子留下了什么痕迹吧。要知道,尽管他学得不怎么好,毕竟还是学计算机的嘛。 周六,我约了几个朋友到小冬家打麻将,我实在不想一整天坐在他身边看他玩《赤壁》。 刚过八点,我就到了通州,这个家伙还在熟睡。 “起来起来。”我躺到他身边拨拉他。 “你烦不烦啊?我一直玩到四点才睡,再让我睡一会儿。” “真用功啊!什么时候学习也能这样啊?” 他不理我,翻过身去。 “起来吧,我都约好了,去小冬家打麻将。” “不去,我又没约。” “废话,我约不就是你约吗?什么时候我们俩不在一块儿?” “昨晚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知道了就不玩一宿了,现在我哪儿有精神啊?” 能怪我吗?本来是想临走告诉他的,但是直男事件把我弄懵了。 “起来就精神啦。”我伸过手去拉他。 “你别烦。”他甩开我的手,“我说不去就是不去,你自己去吧。” “你怎么这样?”正说着,我的电话响了,是小春。 “老B,我可出门啦,你到哪儿了?” “我还没走,小A还没起床呢。” “快点啊,老大。” “行,我知道了。” 我转身又去鼓捣小A.“快点吧,小春都催了。” “催就催吧,我不去。” 我坐在他身边生闷气。不一会儿,小郝的电话又到了。 “老大,我都快到了,听小春说你们还没出来,快点啊。” 我应承着,踹了小A一脚。 “我不去,别烦我。”他嚷了起来。 “行,你就在这死吧。”我气不打一处来,摔上门,走了。 到了小冬家,大家见只有我一个人,纷纷问起小A.“那个死鬼玩了一宿《赤壁》,不起床。” “他也玩《赤壁》呢?到多少级了?”敢情小郝也是个玩家。 “不知道,看见他玩就烦。”我摆摆手,“开战吧。” 小A不在身边,我很不适应,心不在焉,还不到四圈,就点了好几炮,有两个还是大炮儿。 “老大今天不对劲儿啊,莫非情场得意?你们谁知道?”小冬打趣道。 “我是赌场情场都不得意啊。”我装作感慨,其实也是实情。 小春的电话响了,他紧张地“嘘”了一声,我们都以为是韩国设计师在查岗。小春看了号码,放松地笑了,“是小A.”他把电话递给我。 “你接吧。”我抬头示意小春。电话声音很大,我们听得都很清楚。 “玩爽了吧?” “那是,”小春洋洋得意,“我胡了两个七小对,都是你哥点的。” “告诉小A,他再不来,老B就得当内裤了。”小冬插话,大家哄堂大笑。 “行,我去收拾你们,你们等着。” 小A要来,我心情平静了许多。又打了两圈,我接到他的电话。 “我坐地铁在那一站下啊?” “你他妈真笨,来了多少次了。积水潭下车,再打个车到牡丹园。” “我不都是跟着你吗?我哪儿注意了?” “行了,别废话,快点。”我难以抑制兴奋。 过了一会儿,小A到了,我们把赌注翻了一倍。我和小A轮换着打,最终大获全胜。 晚上在回家的地铁上,小A对我说,“明天我妈要来。” “是吗?”我心里不愿意,但不敢表现出来。 “下午两点半到,咱们一起去车站接她吧。” 我抬起头看着他,他也正看着我。一起去接,暗示我什么吗? “行。”我点点头。 (二零零八年四月二十六日) 第二天上午到通州后,我先到联华超市,买了一大堆吃的,回家把冰箱塞得满满的。 “你不过了?”小A抿着嘴笑。 “咋不过呢?我可不想让你妈认为我虐待他儿子。” “切。”他做不屑状。 吃过午饭,我们出发去西客站。我们坐地铁到军博,又换乘21路。车上人很多,我们紧紧挤靠在一起,不由得让我想起他第一次来北京我送他去车站的情景。同样温馨的场景,一年半的时间,是一个轮回吗? 我看看表,已经两点半了。 “你妈不会已经出站了吧?见不到我们他会不会着急啊?” “没事,这趟车经常晚点。” 这说着,我的手机响了,我接通电话。 “小B啊,你们在哪儿呢?”是他妈妈,我向他努努嘴,“小B的手机怎么打不通啊?我都出站了。” “我们马上就到,你就在出站口等我们。” “你妈说你电话打不通。”放下电话我对他说。 小A看看手机,“有信号啊。” 我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凭什么你妈就认定咱们俩在一块儿啊?” 他躲闪开,脸红了,“我怎么知道。” 回到家,略微休息,我说要请他妈妈出去吃晚饭。 “不出去,在家里吃,我做。”他妈妈阻拦了。 “也好,天天在外面吃,我们俩都腻了。” 他妈妈是个撒落人,三下五除二,开始做晚饭。 “呦,这菜怎么这么贵啊?往后别在超市买,市场上没有吗?”他妈妈叨咕着。 小A和我相视一笑。“妈,你就别管了,这边都这样。” 吃过晚饭我就告辞了。两个半月没见,她们娘俩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我不会那么无趣。 (二零零八年四月二十七日) 下午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我有些郁闷。他妈妈来了,我不好意思再过去,紧接着就是五一,我得回家,看来有一周我们不能见面了。 中午通电话,他说不敢告诉他妈妈不上学的事,早早就离家来到学校。我很好笑,看来也有他害怕的人啊。 他妈妈看到他的状况还满意吗?他们会谈论些什么?会对我们有影响吗?我胡思乱想。马上就要下班了,不去通州,我还能去哪儿呢?没有他的日子,我已经不习惯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妈做了不少好吃的,让你过来吃晚饭。” 我喜出望外,心情也好了许多。 “刚回来?”我问他。 “是啊。” “上一天学,够累的吧?” “就是。”我们一起哈哈大笑。 餐桌上摆满了菜,我感到很亲切。他妈妈说,平时也没机会给我做菜,今天一定要多吃点。或许她是想表达她的什么心情吧。 “小A,陪你B哥好好喝点。”他妈妈招呼着,就好像这儿是小A的家,我只是一个客人。小A和我相视苦笑。 其实我宁愿他妈妈只把我当作客人,这样我们的压力都会小一些。我知道,有些事我们早晚都要面对的。 烧好汤,他妈妈也坐到餐桌边,在她的指挥下,小A和我不断干杯。她唯恐招待不好,我能理解她的心,只是在我看来,这情景多少有些尴尬和滑稽。 “怎么又给他买了个手机啊?别太惯着他。”我笑笑,不知怎么回答。不买行吗?即使这么买,还赶不上他摔机子的速度呢。 “还有,别买那么贵的衣服,干什么一件内衣就五百多?” “其实也不贵,”我没法不接口了,“再说,在女人面前,他也得有几件像样的衣服。” 他妈妈微笑着看着我,想到因小傅事件遭受的磨难,我灵光一闪,现在不正是报复的好机会吗? “您老还不知道吧?小A给您找了个儿媳妇。”我笑嘻嘻地,小A斜眼瞪着我。 “是吗?他没说啊。”他妈妈很高兴,“干什么的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转过头冲着小A,“你家小傅干什么的啊?给你妈说说。” “也没什么啦,就是个普通朋友。”小A难掩窘迫,狠狠地瞪着我,忽然又笑了,“小傅还约我去看樱花呢。” “赶紧去吧,再不去,你在玉渊潭连樱花的毛都看不着了。”我幸灾乐祸。 “小A,可不能什么样的女人都找啊。”他妈妈叮嘱他,又转向我,“平时我也不在,你可得帮我把把关啊。” “没问题。”我对小A眨眨眼,回答得很干脆。 那一晚他妈妈讲述了很多他们家的趣事,小A和我饶有兴趣。我边喝边听,不知不觉有些高了。 (二零零八年四月二十八日) 一觉醒来,头还有些沉,我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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