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枕边闪着黄光,又是谁一大早就骚扰我?我不情愿地打开手机,两个未接电话,都是小A昨天夜里打给我的。 莫非有什么急事?他很少夜里给我电话的。我马上回拨,又想到他妈妈在,连忙挂断。好不容易挨到七点半,估计他已经离开家了,我拨通他的电话。 “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也没什么,看你昨天喝多了,问你到没到家。” 一阵暖流在心中流过,老天开眼了吗?但想想又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你妈让你打的电话吧?”我试探着。 “是啊。我就说你没事,那么大个人了,连家都回不去?我妈非得让我给你打。” 我哭笑不得。臭小子,你就不能骗我一次吗? “对了,你给我妈买一张回石家庄的票,要2号的。” “2号就走啊?行,那我2号回来。” 晚上我过去送票,也好,有了能见小A的借口。 到了家里,他哥也在。他妈照旧做了很多菜,我们在一起喝酒。隐隐觉得自己明白一件事,我对他哥有些抵触,就是怕他哥把他从我身边抢走。看着有说有笑的三个人,我就宛如一个外人,心中没来由地嫉妒。其实有什么嫉妒的呢?什么能比得上亲情呢? “小B,小A就交给你了,”他妈妈总算意识到我的存在,“你知道吗?在我心里,已经把你看做儿子了。” 或许他妈妈只是想表达她的感激之情,可听在我耳朵里,确不啻是对我们未来的宣判,我的心就像沉入冰冷的河中。难道这一辈子,我们只能做兄弟吗? 老太太,如果你知道我对小A做的一切,你还会把我看做儿子吗?会不会连杀我的心都有? 望着他妈妈慈祥的目光,我顿觉无地自容。 那一刻,我明白了我们终究是没有未来的。即使小A能接受我,他们家里这一关也是过不去的,况且我又怎能忍心让老太太伤心? 小A,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再过一年半,你就毕业了,之后你会结婚生子,过上自己所谓正常人的生活。那个时候,我就会离你而去。即使你舍不得,我也不会忍受自己和别人一起拥有你;即使你舍不得,我也不会让你因为我而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女人。 小A,我们只有这短短的时间了。你会珍惜吗,就如同我一样? 天啊,不能给我们找一个无人打扰的天空吗? (二零零八年四月二十九日) 五一假期到了,我计划30日晚回老家,白天和朋友们血战。本来他们想安排周边游,我执意回家,他们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正打得激烈,小春又接到小A的电话。 “干嘛呢?” “打麻将呢。你怎么不过来?” “我妈来了。” “听你哥说了。老人家还好吧?” “还行。手气怎么样?” “你也不想想,我手气还能差得了吗?一卷三,哈哈。” “你就吹吧。对了,老B去了吗?” “在啊,还能少了他?你找你哥吗?我把电话给他。” “不用了,你们玩吧。” 放下电话,小春皮笑肉不笑,“啥意思啊,老B,小A怎么老给我打电话,直接打给你不就得了?” “喜欢你呗。”我开玩笑。 这几天的安排,昨天喝酒时我已经告诉了小A,按说他应该知道我们今天会在一起打牌,没必要给小春打这个电话啊?或者如小春所言,有事也可以直接打给我啊。 莫非这小子在核实虚实?想到这儿,我忍不住笑了,小样,没看出来啊,也学会查岗了,哈哈,有进步。 (二零零八年四月三十日) 妈妈出院了,尽管精神状态依旧很好,可是身体却比第一次手术后虚弱了许多。这也难怪,毕竟快七十岁的人了,半年内做了两次手术。我们急在心里,却不敢有丝毫表露。 正值五一假期,到家里探视的人络绎不绝。我不愿和他们寒暄,躲在房间里上网,续写这篇帖子。 发完一段,发现一个跟帖,署名“你们都是垃圾”。言辞之激烈我倒不在意,但说话的角度却很蹊跷。 “你们都和楼主一样喜欢男人吗!!看一个个的急着回帖子看结果。想知道结果吗!!我就告诉你们,那是不可能的,小A就不像你们那样喜欢男人,只喜欢女人,也没有你们想要的结果!!!想知道为什么这么肯定吗!!!你们掰着脚指头想想就知道了!!” 这一段时间,一路上为小A鸣不平的人多了,但对结果这么肯定的还是头一次碰到。我哑言失笑,这是谁啊?和我有仇啊? 我继续写帖子,但这个跟帖就像梦魇,挥之不去。其实对于各种跟帖,尤其是打击、谩骂我的,我一向很少在意,也基本不去理会。每个人有各自的活法,如果几句话就能改变一个人,这个世界早就和谐了。反倒是一些不带成见的,帮助我们分析的,我始终心存感激。然而这个跟帖却好像与众不同,它有什么特别吗? 我放下帖子,研究这个跟帖。我先是查了留帖人的资料,当天刚刚在天涯注册的,武汉人,这多半不可信。从行文语气看,文化素质应该不是很高。我不禁苦笑,这个世界管闲事的人越来越多了。 我仔细读这个跟帖,终于发现了它的特别,那是下面这句话:小A就不像你们那样喜欢男人,只喜欢女人。他凭什么就这么肯定?难道他是小A身边的人? 不可能啊。小A身边的人我都很熟悉,不会有这样一个人。最关键的,小A和我都不会把这些事讲给别人听啊。 但如果不是他身边的人,也不应该是这种语气啊? 我越想越糊涂,管他呢,先回个帖子再说,不能助长敌人的嚣张气焰。 “喜欢一个人有错误吗? 不至于那么愤世疾数吧。“ 由于激动,我竟打出两个错别字。 我抽着烟,继续看着那个跟帖。突然,我脑中灵光一闪。他身边的人,除了我就是他自己,莫非这是小A的留言? 如果真是他所为,他想表达什么?和我示威吗? 小A,不要那么肯定,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我笑了。臭家伙,连五一都不让我过好。 我越想越像,马上给作者发了个站内消息,询问他是否是武汉人。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会查看站内消息,但始终没有得到回复。 也曾想直接问小A,但每次临头,我都放弃了。可是我始终好奇者。 直到之后的某一天,我躺在床上,听身边的小A和他家小傅在电话里打情骂俏。 “想知道为什么吗?你掰着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了。”小A冲着电话喊。 我忍不住笑出声。小A回过头,皱皱眉,用手捂住电话,“有病啊?笑得那么开心?” (二零零八年五月一日) 吃过午饭,我们都来到老妈的房间,陪老妈聊天。下午就要返京了,真有些舍不得。 “你的电话。”妹妹在客厅喊我,我也听到了手机铃声。 是小A,这个点估计刚刚送走他妈妈。 “怎么了?老妈走了吧?” “刚送走。家里还好吗?” “还行。有什么事吗?” “从西客站到玉渊潭怎么走啊?” “嗬,真要去看樱花了。” “那是。”他不无得意。 “你小子怎么那么笨啊,亏你在北京还呆了两年。坐320,到木樨地下车,往北走一点就到了。” “哦,我知道了。” 他们真是越来越近乎了。经过电影事件的磨难,我对他和小傅的事,已经不是很在意了。反正他们也搞不出什么花样,他喜欢,就随他玩去吧。不过在我心中始终有一条红线,如果真有越线的苗头,我会无情地掐掉的。这一点我想小A心里也是有数的吧。 早知他们约会,我就不买下午的车票了。本打算和他一起吃晚饭的,这倒好。我不禁有些扫兴。 出了北京站,时间刚过六点。我习惯性地走上天桥,街对面就是668的始发站。我猛然想起这会儿他正和他家小傅亲密呢,我还过去干什么? 苦笑着我转身向下走,算了,还是回老巢自己孤独一晚吧。下了天桥,我走向地铁站,可是心中终究放不下他。打个电话不算骚扰吧?我拨通他的电话,铃声连响了八次,没人接听。我挂断电话,八次铃声,已经是我最大的忍耐了。 操,这两个家伙干什么呢?不会嫌我查岗吧? 我再次拨打他的电话,这次响到第三声,他接听了,背景一片嘈杂,估计是在街上。 “有事啊?” “我回来了。” “我知道了。” “你玩吧,晚上我就不过去了。” “行。” 他的回答都很简短,不会是小傅在旁边,他不方便说吧?我玩心大起。 “说话不方便吧?” “嗯。” “那我说你听。” “嗯。” “有个娃要去城里打工,”我开始讲甘肃话,“临走他爹嘱咐他。” “嗯。” “娃啊,城里可是个花花世界啊,那种地方咱可不敢去啊。” “嗯。” “你去了倒不要紧,得了病就麻烦了。” “嗯。” “你得了病,就得传给你媳妇啊。” “嗯。” “你媳妇染上病,就得传给你爹我啊。” “嗯。” “我染上病,就得传给你娘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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