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Y小说：东边火车西边马

和煦的晨光从朦胧的纱织窗帘下耀在北京一所大不过一张床加一个电脑台的房间里，昨夜如鱼翻滚在泥浆中的腥味还淡淡的罩着这个不大的空间里，暧昧、桃色都映在床上那具躯体的表面·····“啊···”朦胧中我只觉得脑里的神经一根根抽搐疼的厉害，眼皮重的跟吊了几个千斤坠一样，但越想睡下去脑袋就越疼的厉害，不得已下，我挣扎的准备起来。

我用一只手按着脑袋两边的太阳穴，另只手刚要准备掀被子起来却碰上了一个柔软的物体，我迷迷瞪瞪的用手掌捏了捏还挺有弹性，当我转过头去差点没吓的叫出来。我操！向阳居然就这么赤裸裸的躺在我的身边！当我还在惊讶中没回过神来时，向阳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呢喃了几句梦话翻了个声，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我吓的大气也不敢喘下，保持这当前的都在一动不动直到向阳的气息平稳下来。

操！这是什么情况！！

我脑袋里反复响着这句话，但昨晚的事情却只模糊的记得一些，从进东岸酒吧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现在根本想不起来。虽然脑袋里乱的和浆糊一样，可现在我就怕向阳突然醒过来，所以一边轻手轻脚的爬起来，一边还时刻观察向阳的情况。

天啊！天啊！我和向阳上床了！我在穿内裤的时候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一边快手快脚的套着西装裤和衬衣，一边只觉得脑袋里狂乱的想法让我窒息！就当我准备提着鞋袜夺门而出时，身后响起熟悉但沙哑的嗓音：“你又要走？”

我感保证我当时听到这句话时有种五雷轰顶的错觉，就像小时候数学考试没及格把卷子藏在床底下被老妈搜到后，一手提着鸡毛掸子一手捏着我的耳朵问我：“你的数学卷子呢？”是一样的！但当时我只纠结于被发现并惊吓的脑袋一片空白，并没听出向阳的话中有什么歧义。

“我··我··我··我还有点事情，我先走了！”我就这么背对着向阳紧张到不行，当下只想着先逃出去再说，结结巴巴说完这句就奔着门口而去。当我赤着脚踏出门外，不自觉的转头，透过门闭合前的缝隙中见到向阳已经起身跟到门外，雪白的身体上斑斑点点的吻痕触目惊心，而当我看上他那双微红而悲伤的眼睛时，我的心为之一沉，心跳在震惊下只感觉要爆掉一样。

“你又要走？”

那声哀怨而无奈的叹息这才让我听懂其中的意思，那个几个月前我在酒吧搭讪到而上床的路人甲居然就是向阳！门咔哒一声在我呆滞的面前合上，我就原地不动的望着关上的铁门，脑子里一次又一次的回忆着刚才的经过和突然明白的真相，我突然希望向阳能开门出来，而铁门就像永远闭合了一样纹丝不动。

我不敢去敲门，我不知道我到底该这么去面对向阳，我即想不起怎么就和向阳上了床，又没办法在向阳那双哭泣红肿的眼睛下解释为什么又一次就这样走了。我站在门外直到双脚冷的发疼，我要静一静，我心里一边念叨着这句话一边木讷的走下了公寓楼。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打的的回的家，只是当我清醒过来时，已经站在了自家的门外。当我伸手要开门时，门突然动了一下缓缓的打开，我错觉的以为门后面站的就是向阳，竟然心里有些欣喜的望着门内。

“远哥，你怎么站在外面啊？”开门的小白有些吓到因为看到我这么神经兮兮的笑着站在门外。“啊？”我有些回不过神只对着小白的脸呆呆看了很久，“远哥！你怎么脸色那么难看啊？你的鞋呢？你被抢劫了？到底怎么回事啊？”小白被我的反应搞得更是紧张兮兮，连忙将我拖入屋里问东问西。

我过了几分钟才慢慢从刚才一系列的震惊和爆炸式的信息量中回过神来，看到小白又是端茶送水又是问我哪里不舒服的殷勤样原本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可是我现在的心情却比刚才还要糟糕很多。

“我去睡会儿。”我面无表情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房门口时转过脸对小白道“给我打个电话去公司，说我生病了，请两天假。”说完还没等小白反应过来就啪的将门关上，过了一会儿小白似乎有些不放心轻轻敲了几下门问道“远哥，你没事吧。”

“没事，我就想睡会儿。”我把脑袋蒙在被窝里声音显得闷闷的，“我刚才给你们公司打过电话了，你们总监说最多只能放你一天假，让你后天就去上班。”小白显然觉得这样对待“生病”（至少在他看上去）的人来说很不人道“要不我再打个电话去问问看，能不能多放几天，你平时可没少加班啊。”

“不用了，一天够了。”我实在没有心情再去理会高磊，也许一天就够了，一天之内够我醒醒酒并且理顺头绪，想出接下来该怎么去做，毕竟靠逃避是没用的，要逃也只能逃一天啊。“嗯，那你好好休息，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小白也听出我声音里的疲惫便不再吭声。

醉酒后的头疼让我昏昏沉沉的又睡了一天，等我醒来时太阳已经西下，霞光从云层里撒向我的床沿。从梦中挣脱的一瞬间看着窗外的光景，我轻轻的叹了口气，虽然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但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就发生的那一切我还是想不起来，对于要怎么去面对向阳我更是连想的勇气也没有。我从床上起来，因为睡的太多脚下感觉轻飘飘的，电脑桌上放着一盒已经冷掉的饺子和一瓶牛奶，心里才微微有些暖意。

推门出去小白正窝在沙发上发短信，听见动静马上蹿起来问道：“远哥，你醒了。”我艰难的扯起一个笑脸来，毕竟这件事情再等我自己处理好之前还不打算和其他人说起，“远哥，你是怎么了啊？是生病了吗？”我强笑道：“哪里，只是昨天晚上去了酒吧喝的有点多而已。”“哦，还好没生病，现在北京随便看个病没个六七百连药都开不来。”小白放心的看着我道。

“嗯”我不置可否的答了一声，“对了！不提钱我都忘了，远哥！钱还你。”小白从兜里掏出七百块钱递给我，我迟疑了一下才想起小白出门前有问我借钱这事，“不用这么急着还，你发工资了吗？”我接过钱问道。“嗯，昨儿回来刚给我打卡里的。”小白笑嘻嘻的说道。

“你那个男朋友是怎么回事啊？”小白提到昨儿刚回来我就想到了先前他说的那个男朋友的事情。

“嘿嘿··嘿嘿··”小白见我问了也不回答，只挠着脑袋傻笑。“傻乐个什么劲儿，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伸手拍了小白脑门一下。“嗯··就是，我交了个一男朋友呗。”小白说的时候害羞的低着头，脸上还泛起红晕。我被他的反应逗的乐了起来，笑道：“这么大个人了，交朋友还害羞个屁啊！哪人啊？多大啊？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起过？”

“嗯··湖南人，嗯，我网上认识的，刚高中毕业要升大学了。”小白答道。我一听是网上认识的心里就咯噔一下，刚才还笑逐颜开的样子，现在立马就板起脸来，“网上认识的？”我的声音比刚才提高了八度，“认识多久了？”

“远哥，我和他新年前就认识了，现在算起来也有认识四，五个月了。”小白见我脸色变了，立马语气也变的严肃起来。“认识四、五个月你就跑去和人家见面了？而且网上那叫认识吗？人家网上说的话十句里能有九句都是谎话！小白你年纪也不小了吧，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你总还分的清吧。”我一向对网络交友深抱偏见，只觉得靠文字来交流就算对方说的全是谎话你也未必能识破一二，而且作为同志这个特殊群体上网交友的能有多少是抱着真心啊。

“不是的，何方不是骗子··我们相互很了解的··而且他是真心喜欢我的。”小白急忙向我辩解道，“他还说····”“你先别说，我问你，你去见那个人谁花的钱多啊？是不是问我借的钱都给人用完了啊。”我根本就不相信小白口中的男朋友会是什么好货，“你们两个人见面这几天里，他有没有问你要钱或者要什么东西过？”

“远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何方！他还是个学生，而且我是他男朋友，我给他用点钱也是应该的，他从来没有问我要钱过！何方是个好人！”小白有些生气我对何方的评价，涨着脸对我说道。

“好人？你才认识他几天啊，你就说人是好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连他什么底细都不清楚你就和人家上床，小心人给你骗去卖了你都不知道。白书杰，你在社会上混也长点脑子好吗？”我见小白为了个外人和我脸红脖子粗的，心情本就不好现在更是借机发挥处处职责他的不对。

“远哥，反正我就说了，何方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小白的脸由红转白现在木着个脸和我说道。“得得，说你几句还不行了是吗，反正咱们走着瞧，到时你别被人耍的团团转就行。”我气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低着头的小白道：“白书杰，你也是个成年人了，我就算信你不会被一个大学都没上的小鬼骗，你最好也给我长个心眼儿，钱上吃亏还可以弥补，感情上受伤那你就是白搭。”

说道生气我还真不是因为小白为了一个陌生人奔东跑西，花点现金，毕竟说来小白也不吃亏，人家到底还是个高中生。只是我就怕按小白刚才的反应是真的对这个何方动了真心，较了真格，这样下去只怕如果那个何方是只为了钱财才接近小白，知道真相对小白来说打击会太大。而且小白这个人感情经历又那么单纯，除了初恋那个陈亚楠就再没和别人恋爱过了，现在的小孩可不是我们那个年代，十七八岁的芽儿怕鬼心思也十七八个了。

话说完我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我也不是故意为难你，是真怕你吃亏。”

门在身后关上，北京的天闪起了电光，一霎那间便是轰鸣的雷声，我走近窗前嗅了嗅，空气里有湿润泥土的味道和一些隐隐的下水道味，“要下雨了哎。”我喃喃自语着。

大概两三个雷鸣之后，雨点儿倾盆而下。来北京的几年里很少能碰上这样大的雨，不像在老家，春末夏初常会有这样突如其来的暴雨和雷电，那时老妈总会如临大敌般的吩咐我拔掉所有电器的插头，不许玩电脑，不许看电视。一家人就找一处可以淋不到雨的窗户边坐下，借着外面的电光，伴着雨点声稀稀疏疏的唠着家常。妈总会在这时煮上一锅花生，等差不多了分与我和爸爸尝鲜，时过今日，这些熟悉的场景尽然也蒙上了一层雨雾，朦胧的不真切。

那一晚我就这样坐在窗边看着远处的闪电，一下下分裂开如墨的天空，让雨水顺着风吹上我的脸颊，除了闻不到老家特有的雨中桂花香，我就像当年高中在家一样，傻傻的望着雨幕等老妈过来喊我“九儿，过来吃吃看花生熟了没有。”

雨一直在下，连在梦里也是那样的雨天，第一觉得生活如此的疲乏，连睁开眼睛的勇气也变的飘渺。幸亏多了一天的假期，我放弃的早起，怕一清醒就不得不去面对如何处理向阳这个问题。好在等我醒来的时候，家里多了一个“客人”，够我分心不用思考太多。

“路远！！！！！！起床了！！！！！！！！”颜言一边扯着我的被子，一边在我耳边撕吼着。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顺手扯过枕头向噪音源扔去。“操！你丫敢偷袭我！！！快给我起来！”颜言躲过我的暗器，蹿上床就用脚踢我*。

“你他妈一大早来我家捣乱找死吗！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关小黑屋里去！”我实在被颜言闹得不行黑着一张脸破口大骂。“操！我听小白说你生病了，特意今天来看你！你丫居然那么没良心也不出来招待我！”颜言插着腰一副小霸王的样子。“我靠！你知道我生病了还让我招待你！你傻逼吧？”我一把将颜言从床上推下，朝着房门喊：“白书杰！谁他妈的让你把精神病人放进家门的啊！”

“谁他妈是精神病啊！小白已经去上班了，哪像你还睡懒觉。”颜言从地板上爬起来拍拍裤脚道。“薛梓晔呢？薛梓晔！把你家小祖宗请出去行不！咱小庙容不下这座大佛啊！”我想到小白身边总是跟着的“人马”保镖又叫嚣道。

“你别喊了，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薛梓晔出任务去了。”颜言得意洋洋的站在床边俯视着我。我一听悲鸣了一声，蒙着被子喊道：“破喉咙！破喉咙！”

和颜言打闹了半刻钟，我才从床上挪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我脸也不洗牙也不刷就开始哼哧哼哧的吃颜言带来的KFC的早餐。颜言在一边厌恶的看着我，一边不停的斥责我吃东西发出的声音和猪一样。吃到第二个汉堡时，我停顿了下看着从进门到现在都挂着笑容的颜言问道：“傻逼，什么事今儿个这么开心啊？”

“傻逼，他妈的骂谁呢！”颜言一把夺过我还吃了一半的汉堡喝道。“嘿嘿”我笑而不答只等颜言自己老实交代，果不其然，不过半分钟颜言就开始傻笑道：“嘿嘿，我听说薛梓晔和他女朋友分手了。”

“哦？”我喝了一口豆浆歪着头看着颜言，“这有什么可开心的，你都说薛梓晔是直男了，现在分了以后迟早会交新的啊。”颜言一听我说完就皱起了眉头：“你丫能说些好听的话吗！我不管，反正他现在单身我挺开心的就是了。那女人明知道薛紫晔是武警，现在居然说不能忍受他一年里要出无数次任务，什么情人节、圣诞节、七夕节不能陪她而提出分手。女人真是胸大无脑的动物，我看八成她又有了新对象才会和薛梓晔分手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眼瞎居然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要！”我听着颜言在那边自言自语的说着薛梓晔的好话，一边心底嘀咕着：“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我看那个”人马哥“除了人长的彪悍点，也没什么长处，反倒在颜言眼里却是个完美的男人。”

“你说是不是？”颜言转头问我，我立马点头哈腰道：“是是是！”这个节骨眼上还是顺着他比较好，否则好不知道这位公子哥要闹哪出呢。

“还有，我下个月要去三亚，我家老头不放心我一个人出门特别吩咐薛梓晔陪我一起去，呵呵。”颜言说这话的时候两眼都放着光。“哦，原来是为这事那么高兴啊！”我坏笑着点点头道：“直男都很笨的，你利用利用手段保证这次远门，不虚此行，用不用哥哥教教你啊？”

“神经病！”颜言的脸红了起来，结结巴巴的狡辩道“我就是去玩去，你以为干嘛去啊！下流！”“嘿嘿，你在我这儿装什么纯情啊，别说你对薛梓晔不抱半分幻想。”我斜着眼道。“干你屁事啊！管好你自己再说！你对向阳一定比我更下流一千倍！”我没想到颜言说着说着会牵扯到向阳，他这么一说我立马就想到了前天的事，脸也刷的白了下来。

“好了！看你生龙活虎的也不像是生什么重病！我先走了。”颜言没看出我神情的变化，只顾着自己沉浸在可以和薛梓晔单独出去旅行的期待中。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他便从门外走了出去。

两天的休息时间，我原本以为这够我理清所有的思绪，寻找到最稳妥的方式去面对向阳。但显然我错了，我只是一想到那晚便是手足无措，心里有连自己都搞不明白的恐惧。我甚至都不知道那晚是向阳酒醉下的意乱情迷，或者是真的对我····我不敢想下去，我是喜欢向阳，可是，却在走到这一步时，我再迈不出下一步，因为得到就是失去的开始吗？

在去上班的那天早上，我一次次提醒自己要镇定，可到公司后还是慌张的左右四顾。“Arthur！你回来了啊！”一声夸张而尖锐的女声从我身后响起，引得原本都在忙碌工作的人也往我这边看来。

“丽丽！公共场所不得喧哗！”我一把捂住贾丽丽的嘴巴，咬着牙说道，还不安的左顾右盼没看到向阳的身影才放下心来。“什么啊！你怎么了啊？高磊说你病了，你没事吧？”贾丽丽拨开我的手一脸关切的问道。

“没事没事，是高磊说的，那向阳呢？”我刚才还为看不到向阳而疏了口气，但现在又对他的“消失”而感到不安。“Geoff刚才还在这儿的，大概是去会议室了。”贾丽丽看了看四周后低声道“哎，你平时和Geoff走的那么近，你知道他有女朋友的事吗？”

“女朋友？”我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向阳可是个gay哎，就算有女朋友也不可能在短短两天里冒出来的吧，“没有，他没有女朋友。”我斩钉截铁的说道，这种流言蜚语要及时的攻破。

“那就奇怪了。”贾丽丽听完我的话摸着下巴装深思熟虑的样子，“就在你生病的这几天，Geoff情绪很低落，工作的时候常常发呆，有时就呆坐在座位上一两个小时都不动，按我的经验来看，这七八成是失恋后遗症！”贾丽丽数着食指信誓旦旦的讲道。

“别瞎传八卦了，也许向阳是身体不舒服呢。”作为罪魁祸首的我，心里一阵心虚忙转移话。“不可能，向阳向来工作认真，就算生病也会认真完成工作的。不过奇怪的就是他更本没女朋友，要是有媒介部那些花痴就不会死缠烂打的缠着向阳了。”贾丽丽也百思不得其解。

“你说媒介部有人在追向阳？”我和贾丽丽关注的重点显然完全不在一个点上。“废话，否则那几个女的干嘛有事没事就跑来创作部啊，还不找别人就找Geoff啊。”贾丽丽一脸鄙夷的看着我。“那不是工作问题吗？她们不是说是不知道怎么投放广告才来请教的吗？”我居然没看出向阳身边这样的危机重重，“你傻啊，奥威怎么可能招一些没大脑的人员过来啊，当然咯，高磊是个例外，真不知道上头是不是瞎了眼····”

贾丽丽还在那数落高磊的不是，我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还没坐定就有人走上前道：“路远，高总监让你去下办公室。”

“路远，身体怎么样了啊？”高磊的办公室里他端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轻蔑的看着站着的我。“呵呵，谢谢总监的关心，没什么大碍。”我也假惺惺的挂着笑容。“没事就好，你知道公司里事多，放不了员工长假，我看你年轻力壮的恢复能力很好吗。”

“呵呵”我又冷笑了两声，“不知道总监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

“哎呦，你看我光顾着担心你的身体忘了说正事了。”高磊夸张的拍了下脑门，“你怎么还站着啊，快坐快坐。”我笑了笑道：“没事的，我先站着吧。”高磊也不再劝，翻着桌前的文件夹道：“你上次和向阳一起谈论的那个合作方非常满意你们两个人的广告方案，所以他们打算由我们组来做这个CASE，因此前期的准备要开始动手了，合作方邀请了调查部的人去他们的本部做一个市场调查，我想呢就调查部的人去可能没法好好的完成我们的要求，所以我想让你也去。”

高磊明知道我前几天请假在家，今天刚上班就准备派我出差去做苦活，看来是要给我穿小鞋啊。我面色不改微笑道：“总监，去做市场调查并不需要创意人员也跟着去的，而且这几天我身体不太好，可不可以··”

我话好没说完高磊就插嘴道：“年纪轻轻的，怎么会身体不好呢。而且这次是锻炼你新人能力的好机会，你要知道想要升迁，了解全公司各个部门的运作体系是很重要的。而且这次是你负责的方案，你应该当仁不让啊。”

听高磊这么强硬的口吻，显然是这次差我是出定不可了，我也不再多说什么点头就算是答应了。“那好，我和调查部的人说一声，明天你就和他们一起去合作方的总部。”高磊挂着阴谋得逞的笑容目送着我离开。

我人还没走到创作部，贾丽丽就奔上来了，拉着我的手道：“高磊怎么让你和调查部的人一起去啊？这明摆着是让你去当小工吗！这也太过分了吧！”看来高磊是早就已经决定安排我这次“出差”了，没等我走出办公室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创作部。

说邀请调查部去合作方总部进行市场调查，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这算是什么好活呢。说到底奥威调查部里的正式员工大概不到10个，以往如果要去进行市场调查会临时发布招聘通知以一定酬劳来招聘调查员，这个调查员可能是社会上的一些无业游民或者一些找零工的学生，因为市场调查只需要这些人去指定的地点让行人填写调查问卷就好了。从来都是一两个调查部的人带着二十几个调查员在大街上分发问卷的苦活。

至今还没有创作部的人被派去发问卷的呢，高磊这一作法就是向创作部的人，乃至整个公司的人宣告“路远，不过是我底下的小工罢了。”这样一来可想而知我在奥威的地位会跌到什么程度。

我拍了拍贾丽丽的肩道：“没关系的啦，高磊想要借机打压我，那就让他这么做。反正往后的路还长呢，谁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我刚想走回座位就看见向阳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走向我，一瞬间我觉得喉咙像是被卡住一样喘不过气，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走来的向阳比前几天清瘦了很多，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颊也瘦削了下去，眼下还能看到淡淡的黑眼圈。我正以为向阳要走上来和我说话呢，结果他却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不发一言的从我身边走过，我几度想要伸手去抓住他，但最后却还是选择了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