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Y小说：东边火车西边马

“怎么会这样？”向阳咬着牙，双手握紧撑着桌子。贾丽丽已经气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一直在原地走来走去：“怎么会不见的啊···是谁动的啊···”我都忘了是第几次检查电脑，但依旧是一无所获。我和向阳、贾丽丽一样感到愤怒，但心里总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加班加点终于在昨晚花费了一宿的功夫下才完成的设计稿和广告成品，今天一早尽然在电脑硬盘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但离交稿的时间已经不到一个小时了。像向阳这样有经验的设计员，每完成一部份都会另存备份，就是怕会出现电脑故障或者文件丢失这类事情。可是昨天的工作量实在太大，一时疏忽的向阳只打算一气呵成，做出成品以后就可大功告成。当时完成成稿，电脑既没有出故障也检查了好几遍文件，向阳想到一早就会来公司交稿就没有再存备份。没想到今天一早准备检查纰漏的向阳，怎么都找不到昨晚完成的文件。

“离完成稿最近的备案在哪里？”我看着焦急的两人定神问道。“公司电脑里原本每个稿子的完成部分都一应俱全的，但现在统统被删除了。我现在硬盘里离完成稿最近的稿子也是上次由丽丽发去甲方被否决的那份了。”向阳还算镇定皱着眉回答道。

“一定是有人干的！电脑怎么可能会把文件统统删除呢！一定要找出那个人来，我现在就去检查昨天的录像！”贾丽丽根本没心思听我和向阳的谈话，恶狠狠的就要去保卫处查录像。

“丽丽！你现在去没用！甲方公司马上就要到了，交不出东西来后果会很严重的！”我上前劝阻道。“但是昨天我们已经完成了啊，只要摄像头照到那个人就可以证明的！”

“没用的，就算知道不是我们拖延完成方案。没有交稿就是没有，这会造成日化公司的资金损失，按合同是要由奥威支付违约金的，到最后倒霉的还是我们几个。”向阳还算清醒严肃的向贾丽丽解释到，“路远，你问我备份稿的意思，是说让我们现在就赶出来是吗？”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我去和执行总监谈谈能不能和甲方协调一下再给我们些时间。”我点了点头看向两人。向阳拉着贾丽丽也觉得只剩下这个办法了，正准备导出备份加紧赶制时，会议室的工作人员来通知创意部的人立即去开会。

难道甲方的人已经来了！我和向阳面面相觑，三人都忐忑的走向会议室，如果没有办法挽回损失，到时候向阳和贾丽丽可能就要面对巨大的金额债款，也许连我也不能摆腿关系。

会议室里已经坐好了两方的人员，执行创意总监Matthew正和甲方的负责人说些什么，看见我们进来善意的笑了笑示意我们坐下。我看到贾丽丽从进门到现在都一直低着头，手绞在一起，向阳也因为紧张而忘记了微笑，我摇了摇头暗想到，只怕这次真的要听天由命了。

会议开始Matthew简单的介绍了下甲方的人员，然后就是一些常规的事情简要，当提到要向甲方展示广告方案和成品时，我明显的感到向阳身体颤抖了一下，我担心的看向他苍白的面孔，不自觉的将手伸过去轻轻的抓住他微凉手掌。他有些吃惊的看着我，我便回了一个安慰的眼神，他这才慢慢的舒缓绷紧的神经，看着我展出他最招牌的微笑。

当我和向阳等着Matthew叫到名字后便向他坦承事情时，等到的确实高磊信心满满的站上展示台，贾丽丽和向阳都狐疑的低呼了一声。从向阳的口中知道，高磊自从当上创意总监后就很少自己做方案做设计了，往往都是用他三寸不烂之舌来煽动和谄媚上级从而稳步青云。这一次他居然主动站上台来解说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不过当他一打开自己的PPT，那些疑虑都统统的转化成了愤怒。

“这不是我们做的吗！”贾丽丽已经激动的想要站出来了，幸亏向阳按住了她。确实，高磊解说着“自己”的创意和方案，虽然他做了自己的一些小改动但总的思路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向阳和贾丽丽这几天来辛苦的结晶。

“他居然···”向阳一边按着贾丽丽眼中却烧着愤怒的火焰，“他偷了我们的方案。”我按着他的话接了下去，看着那个在台上洋洋自得的解说着别人成果的高磊，我不禁勾出了一抹冷笑，还真是像他行事的风格。

会议室里掌声鼓动起来，显然甲方很满意这个成熟的方案，甲方的负责人热情的向前握了握高磊的手，Matthew也高兴的拍着高磊的肩膀，一个劲的“GOOD JOB”赞叹着。其他人也见风使舵的上去祝贺，只有我和向阳、贾丽丽三人还是冷冷的坐在位子上。

“我要去揭发他！”贾丽丽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了。“你有什么证据？”我冷冷的看着贾丽丽，“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偷了你的创意和方案，你现在上去只会惹得别人笑话。”

“可是··可是 ··他用的明明就是我们做的啊！”贾丽丽找不到辩解的话只能瘫倒在座椅上。“可是别人不知道，现在大家知道的是这个出色的方案出自高磊之手，这会为公司带来巨大的利润，高磊是今天的功臣。”

“如果你现在上去闹，一是找不到证据，没人会信你。二是如果甲方因为这事情取消了合同，那么公司的亏损会大的惊人。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向阳也开始镇定的分析着事情的动态。

“那怎么办啊？就这样吗，让他拿着我们的成果去邀功。”贾丽丽急的脸色通红只能原地跺脚。“现在可能这样才是对我们最有利的。”向阳看着那边热热闹闹的人群一字一句道“如果高磊不站出来，我们的后果会更严重；他果然使了个好伎俩，对我们来说没功总比有过好。”

我十分同意向阳的话点点头拍着贾丽丽的肩膀道：“现在只能先这样，要反攻就要学会忍。”

公司为了成功的签下这个大单子要大肆的庆祝一下，当晚就在公司内部设宴。高磊一瞬间就成了奥威炙手可热的人物，创意部乃至其他部门的主管领导纷纷都端着酒杯，上前庆贺，更有甚者连奥威大中华区的执行老总也来参加了宴会。

“小人！”贾丽丽和我、向阳站在老远，冷冷的观看着这一幕。我一拍向阳的肩眯着眼道：“走，上去会会他，总不能让他把我们当傻子。”我随手从桌上端起一杯香槟，信步就想人群里挤去。

“高磊，高磊！”离着人群中心还有几步之遥，我便开始高声叫起了他的名字。高磊听见了我的声音，转过脸看我的瞬间，眼里流露出慌张，做亏心事的人总还是怕被揭穿的。我的脸上和所有人一样都摆着谄媚的笑容：“操，你看我着嘴，是高大总监！”我说着话就穿过人流，亲热的揽过高磊的肩膀，我刻意省略了头衔。众人一听也跟着我这样叫了起来，大家暗知高磊如果按着今天的状况发展，还不愁升职吗，提早拍个马屁总没错。众人热闹的欢笑很快就引起了Matthew的注意，我连忙给向阳打眼神，向阳点了下头，径直就走去和Matthew攀谈，聊了一会儿我就看见Matthew似笑非笑的看向这边来。

“别别别！大家起什么哄啊！路远，咱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还这么客气！该罚！”高磊也注意到了Matthew投来的眼神，心中顿觉不妙正想要脱身却被我拦了下来。

“好！喝就喝！咱兄弟毕了业后就没好好喝酒了！我说，大家一起进高磊总监一杯怎么样！”我又领着众人齐声向高磊举杯祝贺，很显然大家已经把注意力全放在了高磊一个人身上。Matthew在看着这一幕后又问了向阳些什么，向阳说了一会儿，抬头的Matthew已经有些挂不住脸上的笑容了。

注意着Matthew的表情，我心里也大致有了个底，揽着高磊装作亲热道：“走走走，兄弟有些悄悄话和你说。”高磊早就发现执行总监脸色不善，急于脱身当然乐着我带他走，当离人群有些远的时候我低声道：“高磊，偷惯了猎人家鸡的狐狸最后是怎么死的？”

“什么？”高磊一时没听出我话里的意思。

“狐狸偷惯了鸡，迟早要被猎人打死的。”我依旧接着自己的话说道，挑着眉给了高磊一个暧昧不清的眼神。高磊听完脸色铁青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Matthew迎着我走上来拍着他的肩道：“jimmy，I think we need to talk…”

我看着两人走开时，高磊的脸色已经白的和张A4纸一样了。我笑着走到向阳的身边道：“你和Matthew说了些什么啊，不会是查到高磊偷我们方案的录像了吗？”

“丽丽早就将那盘录像来回看了十几遍，刚好我们的位子是摄像头的死角，什么都没拍到，看来是没有办法证明高磊偷了我们的东西了。”向阳皱着眉头不甘心的说道，“我只是向Matthew翻译了刚才你们的聊天内容，稍稍的添油加醋了一些。你猜的没错Matthew很在乎自己现在的位子，他应该不会想要被取代的。”

“咱们以后还要好好打起精神来啊，顶头上司就是这么个大狐狸，我们以后不会太好过的。”我说着话心里渐渐的有了打算。

宴会过后，奥威大中华的老总特别让创意部的人员放了两天的假期，众人欢呼着就一哄而散。这几天的高强度工作早就让我觉得身心疲惫不堪，可是突然想到要两天见不到向阳，我心里又开始出现奇怪的感觉。

我常常会吃着饭就去查手机短信，脑子里总能听见手机短信的提示音，有时后为了给向阳发一条无关紧要的短信却会心里忐忑好久，发完后就又是数分数秒的等着他回复。不过突然的一个陌生电话打断了我所有的思路，让原本内心的悸动沉到了心底。

“喂，您好！”

“喂，请问是路远吗？”

“对，您是哪位？”

“我是瑾瑜。”

……………

那是一泓平静的记忆湖水，像是尘封在深处的冰塔，历久长存的寒风日复一日的冻结着过往的所有美好。那一层层加铸的冰层，让我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那个冻结了的面容已经模糊的记不起来。只是当突然听见那个名字，心里的湖水激翻，冰塔轰然倒下，我才知道，一切都还如从前。

韩瑾瑜，这个名字我现在念起来竟然觉得如此的陌生，那可是一个我几年中反复呢喃的咒语啊，他带来了我关于爱情的所有期望和伤疼，只是现在念出来却也只是个普通的名字而已了。

“为什么要分手！你说啊！你给我理由啊！”那是一张愤怒到极点的面孔，狰狞的呵斥着眼前文弱的男生。男生已经泣不成声，眼泪糊上了黑框眼镜，看不清他的表情。

“路远，我们没有结果的！”男生任由那个叫路远的男孩捏着他的肩膀，断断续续道“我们走不下去的·····……前面是我们跨不过的坎·……”“我去你妈的！你说过的话忘了吗！你说过的话忘了吗！韩瑾瑜！你他妈的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路远不争气的眼泪像雨水一样滴落，那颗少年不经事的心却已经疼的让他快蜷缩起来了。

“我没办法的啊，我爸妈还等着我养啊，我和你这样下去我怎么对的起我爸妈啊。我不能对不起我爸妈啊！”韩瑾瑜也崩溃的喊了出来。“和我在一起怎么了！那你和那个女生在一起就对的起你爸妈吗！你为什么一定要和她在一起！你们才认识几天啊！”路远不能接受这样的理由，一个和自己爱了这么久的人，怎么可以说不要了就不要了啊。

“路远！你别天真了！你觉得当同性恋能光明正大吗！你觉得我们这样是有多了不起吗！你知不知道别人都怎么说的啊！你怎么不考虑我啊！”韩瑾瑜抓起路远的肩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路远却不愿直视那双残酷的眼眸，那个日日和自己说这情话的人，那个让自己经不住要吻下去的唇，今天却要说出与自己决裂的话来。

“路远，我家没有钱了！我爸妈要靠我的啊！我不能在这样下去了！”韩瑾瑜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在一起。“我们已经毕业了啊，我会赚钱的！我会赚很多钱的，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们一起一定可以让你家好起来的。宝宝，乖，别和我闹了好吗。”路远凑上前将韩瑾瑜环在怀里，就像从前一样叫着他宝宝拍着他的背哄着他。

“路远，路远，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们不能在一起的，也没有办法在一起的。”韩瑾瑜挣脱开怀抱，“路远，我们分手吧！”“宝宝，我错了！我求你了，我知道错了！”那是一张破碎的脸，一味只求着眼前的人留下来，他捂着眼睛不想看到残酷的现实，他捂着耳朵不愿去听那些心碎的话语。

“路远，柯霞说他的父母会供我考研，你要为我高兴才是！我还会呆在北京，我们还是朋友的。”少年心，珍如宝，一朝如夕，碎满天涯路。

寒冻料峭的天空灰蒙蒙一片，我坐在一家路边的咖啡厅，看着落地窗外裹着冬衣行走的人群。如果不是看到他们飘起的衣角和口中不断呼出的白气，坐在室内的我总误以为春天就要来了。算来杭州也早是花开的季节了，只是北京的初春总是来的那么的晚，就好像北京在冬天的时间也因为寒冷流逝的过分缓慢。

“嘿····”陌生而熟悉的男音在温暖的屋内，拉回我飘远的思绪。“嘿。”我抱以微笑的招呼，眼前男人的面容在我眼里和记忆中反复出现的少年渐渐重合，还是那样的姿态我心中不禁暗暗称道。清秀而文气的神态就像记忆中一样熟悉，只是面容硬朗了许多，那副眼镜下的眸子还是亮亮的。谁知我曾为了这双眼睛要赴汤蹈火，挖心掏肺。

“好久不见啊。”不知道谁最先开口打破了安静的对视，韩瑾瑜笑了一下，点着头说道：“是啊··好久不见。”

两人刚坐下，咖啡厅的服务员便信步走来，“请问两位喝些什么？”“我要一杯蓝山，再来一杯花生牛奶。”韩瑾瑜熟练的为他和我点了饮品，看着他这样自在的神态我竟有一时错觉还以为在从前，从前他也这样为我点一杯花生牛奶，一边还嘲笑我小孩子的品味。

“不用花生牛奶了，给我一杯拿铁就可以了。”我笑着插上话去。韩瑾瑜有些诧异，看着我道：“花生牛奶不是你最爱喝的饮料吗？你以前不爱喝苦的东西的。”

“哪还喝这么小孩子的东西啊？人都是要变的么。”我咧着嘴笑道。韩瑾瑜听我说完脸上有淡淡的失意，我假装没看见笑着道：“你现在还上学吗？还住北京吗？”

“我研究生毕业了，已经工作了。现在··现在和小霞住一起。”韩瑾瑜低着头看着桌子，修长的手指扣在一起。

“小霞？”我一时想不起这个名字来。

“就是柯霞···”

“哦，你们好吗？”我眼里浮现出那个开朗而娇气的北京女孩，总是爱晃在韩瑾瑜的身边，似乎毕业后还在同学口中听见过她和韩瑾瑜的事情。人们口中的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我们很好，你呢？”韩瑾瑜抬起头关切的看着我，“我也很好啊，嘿嘿。”我回报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我不喜欢他的脸上出现那样的表情，这早就已经不是属于我的了。

“你这么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我不想继续这样尴尬的气氛，便想挑明他约我见面的缘由。翰瑾瑜的脸上突然出现悲伤的表情，咬了咬嘴唇，犹豫了很久才缓缓说道：“我要结婚了。”

他要结婚了。

如果是从前这将是一个能够摧毁我的信息，而现在我只是恍如隔世的怔了一下。

韩瑾瑜，他要结婚了。

对我来说除了这八个字面上的意思，还有的便是他脸上不可琢磨的叹息。

“恭喜了啊！要请喝喜酒哦！”我突然的恭喜似乎让韩瑾瑜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我怔了怔，低下了头，那双秀眉也皱了起来。我看着他的失语和无奈才意识到，也许他并没有我以为的那么高兴。

他踌躇了一会儿才从怀中掏出请帖递给我，我接过请帖望着上面写的“韩瑾瑜柯霞 喜结连理”问道：“你幸福吗？”

我望着他说道，“你这样，你幸福吗？”

他苦笑了一下：“柯霞她对我很好，她们一家都对我很好。我们以后也许会变的更好··”

“过正常人的生活，你觉得幸福吗？”他的回答莫名的让我有些生气，我依旧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路远，什么是幸福啊？只要我吃的饱，穿的暖，只要我的父母能平安喜乐的安度晚年，那对我来说就是幸福。难道像你这样生活就幸福了吗？”那一刻韩瑾瑜的眼里有我从来没见过的决绝，他的质问让我觉得难堪。

像我这样活着难道就幸福了吗？就连我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的东西，又有什么资格去质疑别人生活的态度呢？也许那千千万万里的人根本就没有奢侈过爱情，他们想要的不过是安乐的一生，就算自己禁得起风波，难道要置年迈的父母于不顾吗？

“路远，我只想要平稳的一生。”

离开的时候我答应了去他的婚礼，走到门口韩瑾瑜突然回头向我问道：“你住哪？我送你去。”这时我才看见韩瑾瑜身边停着的那辆银灰色宝马，“你能开车了？”我有些吃惊的望着他。

“在考研究生的时候柯霞就带我去看心理医生了，我在去年学会的开车。”韩瑾瑜看着我道“你都说了，人是会变的么。”

我拒绝了韩瑾瑜的好意，直到看着他驾车而去我才相信，也许这样的生活才更适合他，没有人一定要为爱情奋不顾身，只有傻子才那样。

我走在北京的街道上，那种跨越时间的对话让我的脑袋稀里糊涂的，我突然想到我为什么在毕业后还留在北京，当年我只想成为更好的人，这样才能赢回韩瑾瑜。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已忘记了当初的初衷。飘荡在京城里，我第一次想到要去搜寻让我留在这座城市的理由。我只求这冷风可以吹醒我，告诉我下一步，我该往哪走。

漫无目的的游荡，就在街头的转角处我眼里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颜言？”我看到一个少年正从一家快捷酒店走了出来，英俊而骄傲的样子正是我认识的北京男孩。

“颜言！”我跑上去喊了一声，颜言听到动静看向我这边，只是看见我的瞬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你怎么在这儿？”颜言端出一副小痞子的样子看着我。我上去就在他头上来了一下：“臭小子，怎么和大人讲话的啊，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儿呢？”

颜言不满的看着我：“关你屁事啊！”我刚想回嘴，颜言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肌肉男，大冬天只穿了一件紧身的皮夹克，一看就是喝蛋白粉喝出来的人工肌肉在夹克下鼓鼓囊囊的。

“这位小哥也是你的‘朋友’，样子不错嘛？怎么刚才不叫出来一起玩玩。”肌肉男用轻佻的眼神看着我俩，我一瞬间便明白了颜言刚才去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