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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Y小说:东边火车西边马

2016-1-3 08:29| 发布者: admin| 查看: 12015| 评论: 0

摘要: 第一章:和煦的晨光从朦胧的纱织窗帘下耀在北京一所大不过一张床加一个电脑台的房间里,昨夜如鱼翻滚在泥浆中的腥味还淡淡的罩着这个不大的空间里,暧昧、桃色都映在床上那具躯体的表面。 床上的男人被窸窸窣窣的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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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终

我在空屋子里一呆就是四天,这四天里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看着那顿最后的早餐,看着那张白纸上的最后六个字。我的心、我的脑,空无一物。我是想找回向阳的,可在内心深处不停的有个声音告诉我:“你再也找不回他的。”

而现实是:是的,我再也找不回他的。

向阳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任何牵绊,他就是一颗沙砾,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直到他离开之后我才明白,我原来是捆着他不被洪流冲走的最后一根绳索,可是他打开了结,挥了挥手便被这世界的大河吞噬。

我不是没有找过他,我翻遍了所有与他相关的电话和联系方式,可这些东西只更让我知道他的离去是怎样的彻底。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也与他最亲近的人,而讽刺的是,我也是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愿意再见到的人。他的放手不是将我置于孤立,而是让他自己重归于寂静。他可能在中国的任何一个角落甚至可能在北京的任何一条街道上,但他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躲避了我的寻找,让自己变成一株飘荡的浮萍。

这四天的每个夜晚我都在恐惧中惊醒。我的每一个梦里都是向阳的背影,他在繁华或是苍凉的背景下孤独的站立着。我那样的想要拥抱他,却一步也靠近不了。我能感受到他的孤独,而这些孤独日夜折磨着我,让我的心不在完整。

奥威的电话来了又去,我只充耳不闻,Matthew甚至还派了人来查探我的情况,我只隔着门说我生病要休息几天,不过同时我也在那人口中得知向阳居然在一周前就已经辞职了。

那四天里我进肚子的只有酒水,最后我连酒也喝不下了,胃部已经因为饥饿而产生了痉挛。大概不是小白冲进屋子里来找我,我也就这样让自己死在屋里算了。小白并不知道向阳的事,这次来也是因为打不通我电话,去了奥威找我才知道我已经请假了四天。好在小白搬出去后我一直没有换锁,他见敲门没人答应才开了门自己进来的。一进门就看见我躺在地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远哥!”小白匆忙的扶着我起来,一边看着昏暗的屋子一边焦急的问道:“远哥,你怎么了?向阳呢?”

“向阳?”我只听了这个名字就拉着小白站起来,疯狂的寻找着熟悉的身影,“你说向阳呢?向阳在哪?”小白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忙拉着我站稳,焦急的问道“我是问你呢,向阳怎么不在这儿?”

我看清了来人,胃部跟着又是一阵痉挛的疼痛,我抓着自己的胸口傻笑了起来:“阳阳,他走了。”那一刻是我第一次和人说向阳走了,而往后的每一次我说的这句话都像是把刀插在我的心上。

“走了?为什么?”小白似乎很难适应这个答案,把我扶到沙发上时就不停的问道。“呵呵,不都是我自个造的孽么,我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我苦笑着,眼泪也再次从生涩的眼眶里流出,“我一直以为向阳什么都不知道,我以为自己瞒的好好的。哼,谁他妈知道向阳把我的每一个动作都看在眼里,他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再三容忍我!”

向阳是否知道我和凌尧的事情我不清楚,但当他离开之后,我才想起那晚向阳喝着牛二在我耳边说得那句话:“远,你想要权利,想要财富,想要爱情,你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要去争一争。可你不知道,我只想要你一个人,完完全全的你。”

我当时只以为是向阳酒后的情话,却不知是他在一一点破我的谎言。小白看着这样的我什么也没说,他给我洗了脸换了身衣服,再把我安置到床上。这段时间似乎何方也来看过我,只是我的神智在酒精的作用下已迷糊一片,只知道何方也用一种可怜的目光望着我,就连在梦里我也嘲笑着自己:看,路远,你想要的东西你真的得到了吗?

有时候我们的目光总困在最遥远的那个目标,我们潜意识的认为,总来的及实现那个最容易的愿望,后来走的远了,你发现原本最容易实现的愿望现在变的最困难了等我再醒来时,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我像往常一样上班,穿上定制的西服打上翁沙结的领带,将脸颊上的胡须刮干净,整理好我的头发,我看着镜中的自己,那是一张和煦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我的微笑分毫不差的刻在脸上。

照顾了我一夜的小白再看见我一大早神采奕奕的去上班时,满脸担忧的问我:“远哥,你好点了吗?你真的要去上班吗?要不我给你再请个假吧。”我笑着上前呼噜了一把小白的脑袋道:“不上班我吃什么啊,你也别闲着了,何方也开学了,该工作的就工作起来。”

“可是··远哥,你不是刚失恋吗?”小白见我利索的套上鞋就要往外走,还是不放心的跑上前来。

“嘿嘿,失恋又怎么了,不是还得生活么,又不会死人。”皮鞋在楼梯上发出一连串踢踏的脚步声,我心想该是换个带电梯的公寓住了,每天爬楼梯太麻烦了。

因为贾丽丽和向阳的离职,创作部的工作一下子变得繁重起来,有些零散的活不得不由我亲自操作,而我也在这繁忙的工作中渐渐树立起了一个新的形象——严肃和高效率。

“啊?今天又加班啊,搞毛啊!已经连续加了三天班了。”创作部新来的文案一边赌气的摔着手里的文件夹一边向着身边的同事抱怨着。

“嘘嘘!别那么大声!到时给总监听见了要你好看!”老同事紧张的上去堵他的嘴。“他什么时候有好脸色过了,从我进公司到现在我都面见他笑过,整天扳着个脸好像谁都欠他百八十万似的。”新人还是生气但在同事的劝解下慢慢也开始继续伏案工作。

我就站在办公室的拐角这一段对话一字不差的落在了我的耳朵里。我用手指掐了掐鼻梁,连续几天的高压工作就连我也有些受不住了,我转身往办公室走去同时叫了秘书过来。

“lisa,今天不用加班了,让大家都回去吧。”我坐在转椅上,低着头看着满桌的文件。“是的,总监!”年轻的女声在耳边活跃的跳动着少了平时的仪态到多了几分少女的雀跃。

等秘书走出房间我才抬起头,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我顺手从抽屉里又拆开了一包烟。已经是今天的第三包了,我的烟瘾越来越大了。不过烟是个好东西,它让我时刻绷紧的神经能松懈一会儿,我一边吞云吐雾,一边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

这是向阳离开的第二个星期,北京已经开始刮起了沙尘,有的地方也飘起了柳絮。这些东西总弄的我鼻子痒痒的,一个喷嚏连眼泪也带了下来。

我开始重新上班后,因为工作的原因便也又和凌尧联系上了。他依旧如同昨日一般,只是他说的情话更多,也更温柔体贴了。他还是那样知晓分寸,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靠近我,什么时候要让我一个人呆会儿。我不知道现在和凌尧到底是属于什么关系,有时候也上床做爱,但有时候也许两三天都不联系。

凌尧说这是成人的恋爱,是相互之间的索取,没有痛苦只有愉悦,是最现实也最牢靠的关系。凌尧不是唯一一个和我保持暧昧关系的人,还有管琪月。和她在一起我会暂时的抛弃忧愁,只享受她给我带来的平静和欢乐。我们没有任何肉体上的关系,就连偶尔礼节上的拥抱也很少。可我知道她对我的感觉不一样,她正等着我先出手,她在观望就同我一样。

凌尧对我和管琪月之间关系的理解,出乎我意料的平静甚至还带着些赞许。他说:“你需要一个这样的女人,所有男人都需要一个女人。你不必爱她们,但她们总能成为好的帮手。”

“即使你不需要她,但你的父母、社会舆论、工作社交都会需要一个女人。”

我就这样保持着诡异而又稳固的三角关系,像个成人一样。

正当我沉浸在思绪里,手机铃突然响了,打来的是小白。我接起电话听到的是街道上嘈杂的汽车声:“喂,小白什么事?”

“远哥,颜言回来了!快去医院吧。”

我打了辆的直趋地毯医院,等我到指定的病房时,门口已经围着了好多人。小白看见了我,从人群里跳出来身后跟着何方和薛梓晔。

“怎么不进去?”几周不见薛梓晔整个人都颓废了,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烟酒味道。

“医生在给他做检查。”薛梓晔一直牢牢的盯着病房门。“怎么找到他的?”我想通过门缝去看看颜言但一个妇人正好挡在门前。“在火车站,他自己回来的。”薛梓晔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好像是一台生锈了的机器,“我们找了他半个月没有任何踪迹,他是自己在火车站打电话给我的。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病的不成人样了。”

“他去了哪?”

“三亚。”

门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好被那个挡在门前的妇人拦住。妇人焦急的上前问道:“怎么样?我儿子怎么样?”

“他的免疫系统已经被破坏了一大半,最近这几天又一直处于高烧状态,现在初步定论会出现大面积的肺部和呼吸道炎症,甚至可能感染到胸腔,先要消炎降体温再说。”医生简单的说了几句便从人堆里走出,妇人还想追问但最后看了眼病房内还是跑到了病床前。

我和一行人也挤着进了房间,颜言就躺在床上。他瘦的让我倒抽了口冷气,他整个人像是脱水后的木乃伊,深陷下去的燕窝和双颊以及高高耸起的颧骨让他原本英俊的相貌变得狰狞。

“言言,你好点了吗?妈妈在这儿呢。”妇人哭着趴在病床前,整个人衣衫不整,蓬起的头发大概是多天未洗,现在她的脸上只有纵横的泪水。

颜言虚弱的睁开眼睛,那双眼睛还是我曾认识的那个人。病痛并没有带走他的灵魂,他的眼里还是骄傲和不羁;他勾起的嘴角还是在嘲笑愚昧的人群,他,还是那个高人一等的王子“妈,我没事。”颜言开口说话,他的声音比他看上去要健康的多。“妈,你哭什么啊。”颜言笑着自己就撑着坐了起来,薛梓晔这时连忙上前扶住他。颜言没有抬头看他,只是笑着看着屋子里的人道:“怎么你们都来了啊?我没事。”

颜言环顾了一周似乎在找一个人,但最后却还是失望的低头问道:“妈,我爸呢?”

“你爸··你爸··他忙···”妇人连忙站了起来,眼神游移不敢去看颜言的眼睛。颜言抬头冷笑了一声:“他是不想来看我吧。”

“是啊,我这个得了艾滋病的儿子也他丢他的脸了。他没找人打死我就不错了。”颜言无所谓的笑着,像是在讲一个笑话。

“将军是真的有事情,他明天会来看你的。”薛梓晔的目光至始都没有离开过颜言,这会儿也上前说着话帮着颜言拉好被子。

“哦,明天啊,我还以为今天能见到他呢。”颜言眼里带着些可惜,但转瞬又抬起头来看着薛梓晔。

“薛梓晔,你好吗?”

颜言无头无脑的一句话让薛梓晔愣了一会儿,接着木木的点了点头:“恩,我很好。”

“你好就好了,我也安心了。”颜言孩子气的朝着他眨着眼睛。

“路远,小白你们都来了啊!”看到我们颜言似乎一下子兴奋了起来,挥手道:“快来,快来!我给你们带礼物了!”

“妈,快把我那个大包拿来,我在三亚玩儿可给你们带了很多礼物啊。”颜言惨白的脸上因为激动带上了点红晕,因为说的急还咳嗽了几声。“要不明天再说吧,你今天先好好休息。”我笑着说道。

“不要。”颜言冲我竖了个中指,“别把我当病人好吗,我又不是快死了。”

“这个是给老妈你的。”颜言从大双肩包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海星递给妇人,“老妈,海星也是天上掉下来的星星,如果老妈你有什么愿望就可以对着这颗星星许愿,相信我保证百试百灵。”颜言孩子气的话将妇人逗的笑了起来,连连放在手心说好。

“恩,这一对海螺是给你和向阳的。”颜言拿出一对长的一模一样的海螺递给我,“这对海螺叫灵犀,传说只要相爱的人拿着这个就算天涯相隔也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嗯?为什么今天向阳没在?”

我接过海螺的手抖了一下,忙笑道:“他出差了,我替他收下了。”

“还有这一对贝壳做的乌龟是给小白和何方的。”颜言抓了抓脑袋道,“这个好像没什么故事,那我就祝福你们两个的感情和乌龟一样老不死吧。”小白接过乌龟,何方就和颜言斗上了嘴:“颜言,你才老不死呢。”

“我才不是呢,我是小不死。”颜言爽朗的笑了起来。

“恩,最后两样是我在海南的自拍照。”颜言小心翼翼的从包里拿出了两张相片。“颜言,你真自恋。”何方看着两张照片笑道。

“嘿嘿,我一直就自恋,一张是给老爸的。”颜言把一张照片递给了妇人,接着又把一张照片包在信封里递给了薛梓晔:“喏,这张是给你的,不过你得明天才能打开。”

薛梓晔接过照片说了声谢谢,颜言甜甜的笑了起来:“笨蛋,我谢谢你才是呢。”

颜言分发完礼物后便说自己累了,遣走了我们只让妇人和薛梓晔陪着就行。我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将他汗湿的额发拨到脑后,轻声道:“那我明天在来看你。”颜言似乎说完刚才那一通话整个人立马萎靡了,只眯缝着眼睛点头。

“有什么事情及时通知我。”我转身在薛梓晔的背上拍了几下,“好好照顾他。”

我离开医院后的那天晚上,颜言死了。

不是死于疾病,而是死于自杀。颜言在我们走以后借着要上厕所,通过医院洗手间里的窗户跳了下去,那是三楼,他当场死亡。

所有的一切都来的极快,还没有人从颜言的出现而回过神来,就紧接着接到了他的死讯。他用最极端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21个轮回被亲手打碎在地,剩下的是不老的容颜和残缺的肢体。

颜言的死是突然的,但却也是精心策划过的。他只给这世界留下了最后一封信,那是他死前亲手交给薛梓晔的,还有一张颜言笑的灿烂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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