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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Y小说:东边火车西边马

2016-1-3 08:29| 发布者: admin| 查看: 12007| 评论: 0

摘要: 第一章:和煦的晨光从朦胧的纱织窗帘下耀在北京一所大不过一张床加一个电脑台的房间里,昨夜如鱼翻滚在泥浆中的腥味还淡淡的罩着这个不大的空间里,暧昧、桃色都映在床上那具躯体的表面。 床上的男人被窸窸窣窣的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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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上小学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人生看不到尽头,感觉也许要一万年才能让自己长成像六年级哥哥们一样的大人,每天不过是乐于幼稚的游戏和金豆豆畅想着长大后要做什么。时间像只停在我鼻尖的苍蝇,怎么扇都不走,发着烦人的声音,让那些个趴在桌上的午后无限的延长。

有一天,语 文老师和我们解释“宇宙”的意思,她说“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来曰宙”,我听不懂她叽里咕噜的说了些什么。她是个年纪很大的老太婆,以前是什么大学里的,后来退休了来我们学校教语文。我和豆豆都不喜欢这个老师,因为她爱说文言文,而且爱上课叫我和豆豆回答问题。

我没听语文老师在讲什么是因为豆豆说他长大后要娶班里最漂亮的女生当老婆。我当时不知道“娶老婆”是什么意思,可我记得豆豆和我说过长大以后要和我一起去美国的迪斯尼看米老鼠。我想他不可能长大后同时办两件事,他不能同时陪我去迪斯尼又娶班里最漂亮的女生当老婆,所以我不高兴,我觉得豆豆太不仗义了。那节课我一直没有理睬豆豆,直到他求饶的说了一句:“九儿,你别不理我,大不了我娶迪斯尼的高飞当老婆好了!”

时光荏苒,金铭既没有陪我去过迪斯尼,也没有娶到班里最漂亮的女生。我之所以提起这件事是因为当年我们觉得未来遥不可及,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消遣计算以后的路,可到现在我们也没有真的在计算人生,大不了是撞上什么就解决什么。

金铭的婚礼在春节后的第二个星期,而距离春节还有两个月的时间,现在摆在我面前的不是兴奋的去当这个傻逼的伴郎,而是今天是圣诞节,向阳也将在今晚搬来和我一起住。

“同居”生活其实陆续在前两天就进行了起来,只不过向阳原屋子里大大小小的东西一时不能都搬到我家来,所以便分着几天。

今天是最后一天。

“阳阳,这柜子没用就扔了吧,咱家里有一个就够了。”我大汗淋漓的将一个模样老式又死沉的床头柜搬到了屋里。“不行,这是我拿到第一份工资的时候买的,具有历史纪念意义。”向阳怀里抱着一叠书,在看到地上被摆的忙当当后指了指阳台道,“先放阳台上吧,一会收拾开地方了再看摆哪好。”

我苦逼苦的答应了一声又将柜子抬起搬去了阳台,向阳的东西说多不多,但全移到我家后才发现有很多家居都重复了。但向阳什么都舍不得扔,这个不是有纪念意义就是那个有收藏价值,一时都只能堆在阳台上。

我把阳台的东西整理了一下,转身看到向阳开始整理起他大量的书籍。原本小白的房间已经被我们改成了书房,正好来堆叠向阳的书本和杂志。我看着向阳认真的侧脸,看他仔细的将书一本本擦拭过后插进书柜。我心里暖暖的,和这北京难得温暖的夕阳一样。我从后面环住向阳的腰,把下巴枕在他瘦削的肩上,脸颊正好擦上他的发梢,痒的我勾起了嘴角。

我舒服的紧了紧手臂,口里呢喃道:“老婆,我好幸福啊。”向阳没有回答,依旧一本一本的将书放进书柜,可我能听见向阳的心跳,一拍一拍全打在我的心上。“远···”正当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向阳已经从我怀里转过身来,嘴角挂着淡笑,轻呼我的名字。我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的嘴唇,然后低下头轻轻的在这两个部位啄了一小口。

“阳阳,走!我带你去过圣诞节!”我看了看时间,牵着向阳的手就要奔出门外,好在出门的那一刻我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回房间拿出早就买好的DV.“你拿着摄像机干嘛?”向阳不解的问道。

我一边催着向阳往外走,一边打开摄像调好焦距道:“向阳同学你好,请问这是你和路远同学的第几次约会?”向阳对这镜头先是不好意思的想要躲闪,但最后在我的穷最不舍下不得不正面回答。“恩,我想不起来了。”向阳狡黠的笑着,我跟在向阳的身后,这时的镜头正好对这夕阳,阳光撒在向阳的肩上,明媚动人。

“这是我和向阳同学的第76次约会。”我将摄像机对这自己,“不过这是第一次圣诞约会。”我又将镜头移了回去,又问道:“向阳同学,你今年的圣诞愿望是什么啊?”向阳歪了歪脑袋,认真的想了想,最后道:“我今年想成为百万富翁!”

“恩,这个要求啊··圣诞老人暂时还没办法帮你实现,不过圣诞老人派了一个无敌大帅哥来陪你过圣诞节,你开心不?”

“帅哥?哪儿啊?我怎么没看见啊。”向阳四处搜寻了一边,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阳阳!”我上前一把将人抱在怀里狠狠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走!让大帅哥路远带你游北京!”我拦下一辆出租车偷偷和司机说了地址,一边又打开摄像机对这向阳。

“欢迎回来,向阳同学,我们来做个问答游戏。请我你北京的第一座天主教堂是哪一座?”

“天主教堂?我不信教啊,是王府井教堂吗?”向阳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问起这个。

“错!是南堂,也就是宣武门天主教堂。”

“恩,你问这个干什么?”

“嘿嘿,因为这是我们今晚的第一个目的地。”

当车到达时,天色已经渐暗下来,我们一下车耳边就响起了圣洁的唱诗声。前面坐落的便是南堂,这是一座有20米高的巴洛克式大教堂,圣堂长八丈,宽四丈四尺,奉无染原罪圣母为主保。同时还在西侧建神父住宅、天文台、藏书楼和仪器馆,四米高的铁十字架矗立在教堂的顶端,森严肃穆。

但此时教堂前的圣诞树已经被点亮,五彩的霓虹灯闪耀着光辉,树下已有些人聚集着拍照聊天。“阳阳,进去看看。”我架着摄像机怂恿向阳往灯火通明的圣堂内走去。圣堂里虔诚的教徒刚唱诵完赞歌,现在稳坐在凳子上听着教士的颂扬。向阳的眼睛闪闪的发着亮光,似乎被这难得的景象吸引住了。

我之所以带向阳来这儿,一是因为圣诞本来就是舶来品,在中国虽然流行但很难体会到其中真实的含义,今天在这儿做弥撒大礼的都是些教徒,能切实感受到宗教的魅力。二是这地方平时来的人不多,异国情调的格局和式样有种穿越过后的浪漫,非常适合情侣们游赏。

“远,他在干什么啊?”向阳看的津津有味,转身指着台上的一位黑袍教士问道。我顺着方向看去,笑着道:“那是主祭在奉献饼酒,是弥撒的一种仪式。”

这时教徒们一一接过由执事分发的面饼和葡萄酒,我们站在后排只想悄悄观望,但没想到依旧有热心的教徒向我和向阳递上“圣体”。向阳不知所措看着我,我马上举起摄像机捕捉这一镜头并笑着道:“平信徒,也就是观礼的教外人也可带着自已崇拜、祈求、感恩或者赎罪的意向参与弥撒的。”

向阳听完才接过面饼,教徒笑着对着我和向阳道:“上帝会保佑你们的。”

“弥撒源于《圣经》中的最后晚餐:耶稣在受难前夕的晚餐中,分别拿起麦面饼和葡萄酒,感谢祝福了,把饼和酒变成自己的圣体和圣血,交给门徒们吃这体、喝这血,并令门徒们也这样做来纪念他。教会举行弥撒是按照耶稣受难前的吩咐,重行他当年的晚餐祭献,重演他在加尔瓦略山十字架受难圣死的大祭,只是不流血而已。”

“你信上帝?”向阳见我说的头头是道,不解的问道。“没有,我只是觉得有信仰的人常会特别的执着,他们对于教义的纯真和虔诚很吸引我而已,不过对于上帝、耶稣来说我更愿意去相信另一个人。”

“谁啊?”

“你啊,你是我的信仰啊。”我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镜头里的向阳堆起温暖的笑意,耳边再次想起悠远的天籁之音,你是我此生唯一的信仰。

“滴滴滴滴滴滴”手机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响起,我手忙脚乱的摁掉了铃声,好在声音不大没有惊起别人的注意。我看了看手机里的提示时间,拉起向阳的手跑出了教堂,“快走!咱们去第二站!”

“又去哪啊?”向阳被我拽着飞奔出去,我笑着道:“你跟我走就是了!”

夜晚已经来临,繁华的大街上张灯结彩的假日气氛驱散了北京的寒冷,我和向阳一路奔跑在人流当中,我不时拿着摄像机跟拍着向阳的一举一动。终于向阳累的喊着我停下,气喘嘘嘘:“远···你·是要带我去哪啊?”向阳喘了好几口气才将一句话说完整。“快到了啊!时间不等人,你快点啊,不行我背你吧。”我正要伏**子将向阳拖上我的背,不了向阳用脚绊了我一下,我一个踉跄摔了个大马趴。向阳这时正好夺过我的摄像机,对这我这一窘态狂拍,“哈哈哈哈!”

我看着笑的俯**子的向阳,一个打挺窜起来想要抓住他好好教训一顿,结果被他躲闪开去。我们这一路打闹,惹得好些路人观看,最后向阳实在受不了这些目光,才投降将摄像机交给了我。

我拿过东西,一看四周景象才发现已经不知不觉中到了目的地——世贸天街,我又看了下时间正好到点。忙拉着向阳跑去天街的大屏幕下,“阳阳,快抬头看!”我欢呼着让向阳抬头。

横跨在世贸天街上空的是亚洲首座、全球第二大规模的电子LED屏幕。屏幕长250米,宽30米,这座天幕在今晚演示着炫丽的画面,梦幻般的色彩与震撼的声光组合让他成为让整个北京都抬头看的“梦幻天幕”

而这时在这座天幕上一段段映在绚丽背景下的文字,古朴中透着最真挚的情感:“向阳,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圣诞节,往后我愿意陪你过我们所经历的人生中的所有节日,幸福苦难我们都一起走。我爱你。”整整满屏幕的短信都重复着一句话,而此时站在我面前的向阳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上空,我记录下这一时刻。当看到向阳看向我时的泪眼,我克制住自己不要上前去拥抱他,我伸手抹着向阳的眼泪,耳边都是议论声羡慕这个向阳,而我心想该羡慕的其实是我路远:“谢谢你陪我走到现在。”

向阳的手贴在我的手掌上,他没有说话,只是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总有一刻你是真心的想要将自己交付于人,不管明天会怎么样,这一刻天长地久,下一刻海枯石烂。

最后一站,我带着向阳去了奥威的顶楼,那里摆好了我准备的盛宴。当然,爱情里的傻瓜做的浪漫事情都愚蠢的让人觉得要落泪,当我看着摆好的美食都冷的可以敲人脑袋时,我就有种要落泪的感觉。

“阳阳,烛光晚餐···它们没等到咱回来啊。”我苦着脸看着那几块可以杀人的牛排,寒风习习真是凄凉。向阳却不在意,他笑着靠近我的怀里,拥抱着我取暖。

“一辈子有多远?”

“有我路远那么远吧。”

“那你陪着我一辈子吧。”

“好,一辈子。”

奥威顶楼,在月光和星光以及煞风景的寒风下,向阳的唇冰凉,但我却不想从上面移开。

新年将至熬了一整年的奥威员工们终于能迎来这一年里最大的休假和节日。即使这几天加班加点,他们也少了往日的抱怨,一心只想为完美的佳期做一个好的铺垫,别等着度了一半的假被叫回来工作。

“啊!终于要过年了!”开了一个多小时的员工大会,Matthew刚说完散会,贾丽丽就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路远,不对,路大总监,今年您可是收获的一年啊!”贾丽丽眨着她的大眼睛亲昵的移到我的身旁。“嘿,今儿个是转性了吗?怎么还叫上我总监了啊。”我一边整理着手里的报告一边看着懒洋洋趴在桌上的贾丽丽。

“能不改称呼么,你可是在短短一年时间内升到了创作总监的职位啊。刚才Matthew还在会议上讲,如果他被总公司召回美国,就要在各大创作总监里选一个做副执行,我看你是最有可能被选中的。”贾丽丽瘪了瘪嘴,眼睛地滴溜溜的看着我。

“怎么可能,奥威有多少创意组就有多少创作总监。论辈分儿和资历怎么也轮不上我的。”我笑着看了看会议室,人已经散去不少,但倒也有几个人似乎听到贾丽丽的话正往我这边看。

“可是论效益你是今年的NO.1啊。”贾丽丽竖着大拇哥在我面前比划。我笑了笑没有作声,虽然嘴上谦虚但心底我到是为自己骄傲了一把,要不怎么今年能登上奥威内部杂志的封面。

“你们聊什么呢?”向阳这会儿正好从我身边经过。

“没什么。”我温柔的看向他,不由问道“今天上了一天的班了,累不累?”还没等向阳回答,贾丽丽就神色暧昧的凑上前道:“唉唉,你们两个大男人的这样亲亲我我是要干嘛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情侣呢,注意形象!”

我心里一惊忙收回目光,挑着眉道:“小丫头片子,别胡说八道。”向阳并没有我这样的反应,只是脸上的笑容淡了淡。“谁胡说了,你不知道现在公司里好多女生都议论你们俩呢,说你们是腹黑攻和傲娇受,哈哈!”贾丽丽笑得放肆,但我却脸上一烫,向是被人揭了老底的不自在。

“丽丽,你现在可是高级美术指导了。刚招的几个女大学生也都在你手下,你平时要多留心指导,让她们多干实事别闲着就当这儿是茶话会。”向阳是丽丽的师兄,这会儿说的话还有些分量,“都是女生难免话多言杂,你和她们虽说差不了几岁但还是要有点领导的样子,别混得没大没小。”

“知道了。”贾丽丽被向阳这一通说,脸色暗暗似乎不高兴了,嘟着嘴暗自嘀咕,“我只不过是个美术指导,又不像你现在做总监助理,威风大了。”向阳见贾丽丽不服气还想再说几句,我忙上前打圆场:“现在孩子兴趣爱好都新奇,性格也活泼,创意部里多几个这样的小孩也不是坏事,丽丽只要多说几句她们自然会听的。”

贾丽丽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但却只和我说了声再见,翘着下巴从门口走了出去。向阳看着她的背影叹着气摇了摇头,我笑着伸过手想牵住向阳,但却被他躲了开去。我不解的抬头看他,向阳双手抱胸,扳着脸看我:“还不是因为你!”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一脸无辜的看向向阳,向阳依旧板着脸道:“刚才丽丽说了声我和你的传言,我看你吓的脸色都发白了,这我才提醒几句的。”我尴尬的抓了抓头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们俩的关系就那么让你害怕吗?”“哪有!只是··在公司里这样的流言总是不好的啊。”我心虚说的话也声小。

“······”向阳没有作声,只是眼里有淡淡的哀伤,我见了忙起立看着他道:“你别多想,咱们都是成年人,我考虑周全为的不还是咱们之间的感情么,要是真被人知道了,你觉得对你我有利吗?”向阳是个讲道理的人,一时也只是心里觉得气闷而已,想通了才化了脸上的冰道:“算你说的对,但我心里还是不舒服。”

“阳阳,乖啊,你可别忘了今年我可要带你回去见我爸妈的啊!”我得知金铭的婚期后就打算带着向阳一同参加,一来是金铭本知道向阳的身份,二来可以让向阳和我父母相互认识下,虽然我还没打算那么早摊牌但做些准备总不会错。向阳听到这儿才笑了起来,看着我的眼神像只不安的小兔子:“远,我好紧张。”

“紧张什么啊,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啊!”我坏笑着道。“你才是丑媳妇儿!”向阳抡着拳头在我胸口锤了一下,我喘着气笑的大声。

在期盼中时间总过的飞快,忙碌着的工作也收了尾。按历年的新年惯例来说,这几天的假期我必定是和小白窝在房间里打游戏度过的。只是今年我和小白都光荣的告别了单身,开始过上了小俩口的日子。

小白和何方早就打算趁着两人都有大把空余的时间来一趟旅行,地点不定走到哪儿算哪。这不几天前就准备起了行李来,今天正式出发,我打了好几通电话提醒他俩注意安全,注意钱财才放心。这边小白和何方越过越滋润,整日里的甜甜蜜蜜,而另一边的颜言他们就要苦的多了。颜言的病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反复无常,但也好像没什么影响只是身体疲乏了些。薛梓晔劝过颜言多次去医院看看,但倔强的像头牛一样的颜言死活不肯。薛梓晔拗不过他也只能每日提醒他注意休息,亲自准备他的三餐,但这新年将至薛梓晔却反而忙了起来,回了部队也照顾不了颜言。

颜言和家里老头的关系,因为薛梓晔和颜言的母亲从中调和虽然缓和了一些,但一回家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争吵,以至于颜言决定今年除夕打算在出租屋里度过。我也亲自去过想和颜言说说,但一见到他那张苍白而又坚定的脸,心底总是难免的产生恻隐之心,嘴里的话也说不出,我总心想:在知道真相之前,颜言所做的到底会改变些什么。

其他的零散事件我也不赘述了,直接奔去回杭州的飞机上。飞机颠颠簸簸的飞了两个小时,刚下来的时候向阳有些晕机,走路也踉跄着,我便扶着他的肩让他靠在我的身上。我边走边把手机打开,一开机就响着一串铃声冒出了几个未接来电,全是老爸的号码。

“喂,老爸,在哪呢?”

“九儿啊,到了没有啊?我在机场门口啊。你在哪儿呢?”老爸那边的环境嘈杂,声音也被掩盖的听不清楚。我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扶着向阳向机场出口走去,向阳似乎听到话筒里的声音推了推我的手想自己走。我看出向阳的意图便松了手,他也伸手在脸上拍了拍,深呼吸了几口想要调整状态。

我在拥挤的出口处搜寻着父亲的身影,接着在机场的大柱子边看到了正伸着头四处张望的他。我刚想上前招呼却发现父亲突然佝偻起背来,手捂着肚子弯下腰,原本红润的脸也刷的变的青白。我一看不对,忙急冲冲的跑上去扶住,焦急的问道:“爸!你怎么了?”老爸似乎疼的缓不过劲儿来,也不说话只伸出手来晃了晃。

我心里着急只顾着问个不停,向阳刚从后面跑上,一看父亲的样子立马将人扶住坐下又对我道:“快去到杯温水来!”我一听马上找了机场工作人员倒了杯开水送过来。向阳一直用手帮这父亲揉着肚子,父亲的脸色也缓缓好转起来,喝了口热水后吐了口气笑着对向阳道:“小兄弟谢谢你啊。”

“爸,你怎么回事啊?”我因为心急口气也严厉了起来,父亲笑着看我,也不回答只道:“九儿啊··哟,最近长胖了啊。”我看着父亲满不在乎的样子,皱着眉头道:“老爸,别转移话题,你这什么情况啊?是今天突然发生的还是老毛病啊。”哎呀,没事儿的啊,就是今天饭吃的急了点么,又吃了些辣椒,小问题,你还不知道老爸的身体,好的很。“父亲站起身来,”九儿,这位就是你的同事和室友吧。“

“叔叔好,我叫向阳。”向阳笑着,刚才还显得不健康的脸色也恢复过来。

“向阳啊,好名字啊!刚才看你挺懂的照顾人的啊,不像我们家九儿什么都不会。”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老辈们的习惯,总喜欢在别人家孩子面前贬损自己家的孩子,但心里又觉得天下哪有孩子比的上自家的啊。

“没有没有,叔叔你应该是急性胃疼吧,我高中的时候也犯过这个病,是吃饭吃的急的缘故。”

“爸,你吃饭叫慢慢吃好了,干嘛这么赶啊,还怕老妈和你争啊,还有平时也别吃太多辣的刺激的东西。”我心疼的责备道。老爸只笑着,反而是向阳插道:“叔叔大概是为了赶来接我们吧。”

我这一下才反应过来,我们飞机是中午1点到的,父亲从家里赶到萧山机场起码也要一个多小时,按照父亲的性格他必定是会提前在一点到机场的自然是没什么时间吃饭。我上前抚着父亲的背,胸口堵得难受说不出话来。

“就这一两次么,没事的啦,走吧,你妈还在家里等着你们呢。”父亲说着就习惯性的想从我手里接过旅行箱。“我自己来好了。”我推了父亲的手一下,父亲却呆了一下又抬眼看了我一眼道:“以前你上学的时候都是我帮你拎的。”父亲的这句话口气里带着些失落,被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我在北京读书的那几年,父亲总会在寒暑假的火车站接我,一下车就接过我手里的行李。我看着父亲走在前面的背影,想起了小学的那篇课文:“近几年来,父亲和我都是东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少年出外谋生,独立支持,做了许多大事。哪知老境却如此颓唐!他触目伤怀,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郁于中,自然要发之于外;家庭琐屑便往往触他之怒。他待我渐渐不同往日。但最近两年不见,他终于忘却我的不好,只是惦记着我,惦记着我的儿子。我北来后,他写了一信给我,信中说道:”我身体平安,唯膀子疼痛厉害,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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