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Y小说：东边火车西边马

“喂，您好。”电话响了一声就被一个抄着北京口音的男子接了起来。“您好，我是路远。您今天下午打了我的电话我没接到···”还没等我把话讲完，电话那头就爆发出一声高亢刺耳的笑声。“草！路远！总算找到你了！你小子还在北京不？怎么这么久也不给兄弟打个电话啊，嘿！你可知道···”对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但我依旧还没醒悟过来这个听上去和我如此熟悉的男人是谁。

“恩恩，都挺好的。冒昧问下，您是？”我打断了聒噪的谈话，“操！路远，你不会连我是高磊都没认出来吧！你小子也忒没良心了吧。”对方似乎很气愤连声音都带着指责的。

听到他的回答我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勾着嘴角的冷笑用我自己都鄙夷的假热情说道：“磊子啊！我该死我该死！这什么风把您这稀客吹来了啊。最近怎么样啊，听说你可混的风生水起的啊，什么时候提拔小弟一把啊。”

高磊，北京土著，我和小白大学里的舍友。表面上热情开朗，能说会道，整日里给人助人为乐的形象，其实做人圆滑的跟条泥鳅似的。平日里他不去上课也从不认真完成作业，但仅凭着他那条三寸不烂之舌就把 任课老师各个都哄的乐开了花。我最佩服他的地方不只是他唬人的功夫，更是他当面和你笑着聊着感情好的像亲兄弟，背后照样卯足了劲来捅你，四年里我和小白明的暗的受过他不少的“帮助”。最让我可气的是大四下半学期，专业课老师为班里成绩好的人提供了一家国际有名的广告公司作为实习单位。我本是被推荐人的其中之一，在面试前花了好几个晚上认真苦心制作自认为完美的简历。没想到的是高磊居然乘着我出门竟然偷偷的拷走了我的简历并改写了个人信息，在我之前一步去了那家公司面试并成功的被录取了。而我却因为这份简历被广告公司冠上了抄袭他人创意的罪名，我可不是肚量大的主，这口气我记着一辈子。

知道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质后便一直疏远他不再联系，今日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到我的电话。再一阵另我作呕的寒暄之后，他终于准备切入正题“路远，你可是我们专业数一数二的才子啊，怎么最近听说你失业了啊？”他将“失业”二字咬的格外的重，我也不恼只是笑着说“没办法啊，现在找工作难啊。”

“是是是，路远，我今天打电话可不是只为了和你扯淡来的。我做兄弟的可什么好处都想着你一份啊！”我无声冷笑着对着话筒的声音却格外的陈恳“知道你仗义，怎么，今儿个是给我带什么喜讯来啦？”

“呵呵，你知道我现在在哪上班吗？”

“怎么不知道，就是那个奥威广告公司吗，这么著名的广告公司我们学广告的怎么会不知道。”我咬着牙说道“现在我手下面刚好有个CW（〔Copywriter〕撰稿人）的职位空着，你准备准备这周三就来面试吧。这么肥的肉，我可是专门为你留着的啊。”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按高磊的性格不暗地里坑我就算是大恩大德了，这次给我提供这个机会难道是因为良心发现。我虽然心存疑虑但口中早已千恩万谢，也许几年前我绝对不会去接受这样的人给我提供的机会。但现实会教会骄傲的年轻人，有些时候委曲求全是你活下去唯一的方式。

周三我出门的时候小白似乎还在屋里，这几天他的情绪一直低落，总关在屋里不出门。好在他是在一家和老乡合资的淘宝店里当售前咨询，请个两三天的假还是可以的，只是精神不振的样子总还是让人有些担心。

“小白，今天午饭吃什么，我等会儿回来给你带吧。”我推门进去，屋子里没开灯只有显示屏的光打在小白的脸上，看上去吓人的惨白。小白傻傻的盯着屏幕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出现，“小白，小白··”我连叫了两声他依然无动于衷，“白书杰！你有完没完啊！”我有些生气连名带姓的吼了出来。

小白被我的吼声吓的扑通从凳子上摔了下来，惊慌失措的看着一脸铁青的我。“远哥，发生什么了？”他的声音弱的比我的呼吸声还轻，看着这样的他我有些觉得不好意思，这突然而至的暴脾气并不是我常有的样子。“你中午吃什么，我请你。”我有些讨好的将小白扶了起来。

“啊，不用啦，我有钱的。”小白见我情绪突然转变一时反应不过来。“甭逼逼，想吃什么就赶紧说。”我笑着胡噜了一把小白的脑袋，虽然平时我看上去不怎么亲近人，但小白在我眼里一直像个弟弟，也正因为把他当弟弟看才会那么生气他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而搞成这样吧，我心里这么想着。

“那给我带份京酱肉丝盖饭吧。”小白掰着指头喃喃道“他最喜欢这道菜了··”

我有些心疼的拍了下他的脑袋，“不成器的东西。”

去面试的路上我不时想起小白那张憔悴的脸，喃喃自语“我真的是因为他的懦弱才那么生气的吗？或者，其实我气的不是小白，而是····自己，现在的小白不就是当年的我吗。”

“远哥！你别喝了，你都喝了6瓶了。”小白焦急的想要夺走我手中的酒瓶，却被我狠狠的推开。

“我！哪有··喝了那么多，我··如果喝了那么多！为什么我还···那么清醒啊！”我口齿不清的说着话，紧接着便要再将那诱人的液体灌入口中。小白又扑上前夺过我手里的酒，“远哥你醉了！你别喝了！”

“我没醉！我没醉！”我挥舞着双手想要将小白手中的酒抢夺回来，起身的一瞬间却发现两只脚早就失去了知觉，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远哥，远哥，你没事吧！”小白忙上前扶我起来，可哪里扶得起来，我像是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小白将手臂插在我的臂膀下奋力想将我抬起，我却一把将小白拥入怀中，用火热的脸颊蹭着他冰凉的额头。

“我没醉，我醉了，心就不会痛了··我醉了就不会那么难受了··”酒醉的我力气大的惊人，小白无法从我的臂膀中解脱便任由我抱着。

“你··不要离开我好吗？··求求你了，别走好不好···”眼泪不知道何时从我的眼眶中一滴滴的趟了下来，像是火焰灼烧着皮肤“你不是说要和我去看大海吗··你不是说要和我去西藏吗···等我有钱了··咱们就去！···不是都说好了吗··一辈子都在一起的吗？·····为什么现在说话不算话啊！”

哭泣是人类最无奈的发泄方式，我就这样躺在地上，泪如雨下。

头靠着车窗，我竟然不知觉的流下一滴眼泪，但好在心不在痛了。

奥威广告公司的写字楼位于北京的金宝街。金宝街于北京市东城区王府井的附近，汇聚了世界顶尖汽车品牌，带来的是一种高端、纯粹、富有世界优秀文化背景的生活方式。

作为全国最牛的豪华车一条街，金宝街有劳斯莱斯、法拉利、兰博基尼、阿斯顿·马丁、宝马M系、Z系、布加迪、帕格尼等展厅，在这里二线城市中算是上得了档次的奥迪已然是被完全夺走了光芒。

我对汽车并不是那么热衷，但从那些展览厅一扇扇落地玻璃窗下走过，这些汇聚了最顶尖科学和技术，象征着权力与财富的机械珍宝也令我驻足观看了很久。展览厅的工作人员大概早就习惯了路人崇拜的目光，木讷而冷漠的面孔唯有那双眼睛透出讥讽和自得。可怜的是他们的骄傲来的那么不合时宜，要知道无论是站在多么伟大的肩膀上，看门狗也不会变成主人。

在一群西装革履的都市白领中，白T恤加牛仔裤的我站在电梯里显得尤为突出。挤着七八个人的电梯安静的出奇，直到一阵诡异的铃声打破原本的安静，“喜羊羊美羊羊 懒羊羊 沸羊羊 慢羊羊 软绵绵 红太狼 灰太狼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定有一群人，拥有着超强的存在感，他们或是有着傲人的容貌，或是有着超强的能力，但更有一种他们突兀的像是一堆白米里的一颗老鼠屎。不知道是不幸还是万幸，我永远都是那颗老鼠屎。

“喂，您好。”我脸不红心不跳的接起了电话完全无视站在我身边两个因为憋着笑而涨红了脸的女生。“路远！你到了没有啊？面试马上要开始了？”打来电话的人是高磊，“我已经在电梯里了马上就到。”说着电话电梯稳稳的停在奥威的楼层。

来面试的人不多只有七八个，各个黑西服白衬衫面无表情的跟刚参加完丧礼回来一样。等待面试的人被安排在一间宽大的休息室里，每个人都手捧一杯新沏的茶水。我不爱喝茶但因为一位笑起来很好看的女生上来端给我，而只能接过后连声道谢。

面试的速度很快，不到1个小时我前面的人已经陆陆续续都面试完了。“路远是哪位？”一个清朗的男声喊出我的名字，“在这儿！”我立马起身迎了上去。说话的是个年轻的男子，大概23、4的年龄，中等的个儿，短短的黑色碎发，斯文白皙的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有点婴儿肥的脸蛋为平凡无奇的五官带来些许的可爱。我微笑的望着他，来人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一瞬间有惊异的表情停驻在他脸上，大概在三四秒的时间里，我们四目交对，一言不发。

我假装咳嗽了一声才将来人唤过神来，“你认识我？”我不确定的问了一句，男人紧张的摇摇头，接着又说道：“不好意思，请往着边走。”他将我引至到一间会议厅门口，一路上再没和我说过一句话，就连瞧也没瞧我一眼。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最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和寻常的面试没有区别，唯一不同的是坐在我前面的面试官里有一位是我大学四年的舍友。我心中有些难以察觉的苦涩，终究还是不一样的。我与高磊从相同的起跑线出发，无论我大学是何等的优秀，在现实面前他为刀俎，我为鱼肉。在面试的过程中我答的非常好，关于广告学的基础知识我一直掌握的不错，而同时在大学里专门兼修的社会心理学和媒体两门课也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不管原来高磊和我怎样的明争暗斗，至少今天他对我是公平的。从会议室出来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也许是因为被逼上绝路的关系，这一战我做着必胜的准备。不出意外，明天我就能得到答复。

站在电梯门外时，有人轻轻的拍了一下我的肩。我转过头去，站在后面的是那个领着我去会议室的男生。我有些吃惊但还是礼貌性微笑着问道：“你好，有事？”

“没事，只是你不记得···”男生腼腆的看了我一眼好像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似的。

“不记得什么？”他的声音越说越轻。“啊，没什么！”他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整个脸颊红的像苹果一样，忙挥手说道。真是奇怪的人，我看着眼前支支吾吾的男生心里想着，皱起了眉头。

“我叫向阳，是奥威的员工，欢迎你加入奥威。”男生抬着头看我眼神里又亮亮的东西。虽然我对墨迹的男生不感冒，但听到这么个好消息还是眯着眼睛笑着说道：“不是还没下通知吗，你怎么知道我被录取了啊。”

“啊！我·······”向阳一语被人道破脸更红了低语着，“我刚才偷看了总监的招人笔录···”

“哈哈，那我先谢谢你了。”我心底早乐开了花拍着向阳的肩膀不顾形象的大笑着。“叮”电梯门缓缓打开，我一步快入其中向着向阳挥了挥手，“电梯来了，我先走了！拜，向阳！”

向阳也朝着我挥挥手，婴儿肥的脸上红晕还没完全退开，眼睛亮亮的在镜片后面闪烁着，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从门缝中看去的向阳的脸有着莫名的熟悉感，耳边传来的是向阳清朗的声音。

“再见···路远。”

出了写字楼，刺骨的寒风在我欢愉的精神下都变得和煦起来，连大街上行色匆匆的西装男看上去都各位的诱人，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哪都是大帅哥’。心理上的快乐外加一饱西装精英男的眼福，我拨通了小白的电话。

“小白！还在家吗？”

“嗯，远哥什么事情那么高兴啊？”我竟然不自觉的连声音都透着喜悦。

“嘿，你小子真机灵，老哥今儿个有好事情，咱们出去搓一顿，我请客。”

“远哥，你被录用了啊！厉害！”小白似乎也被我的情绪所感染也乐了起来，“那我要去吃东来顺！”

“操！小子你这明摆着宰我啊！行！走起！”

我和小白约在一家常去的火锅店见面，看得出他经过一番打理，虽然眼下的黑眼圈浓的可以滴墨写字，但至少在神情上是雀跃的。

“哟，你见我还拾到拾到，不会是要弃旧迎新，近水楼台先得月，准备对我有所企图啊。”我打趣道。“远哥，别闹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总不会连兔子都不如吧。”见小白能提起劲来和我开玩笑，想来是放下心思准备好好生活。

“兔崽子！这么不待见你哥啊。这顿我也不请客了，你准备好掏钱啊。”我详装生气伸手就给了小白一下，“别别别！要吃您一顿饭可不容易，您终于摆脱无业游民要做一个新世纪的好青年了，这顿饭可必须请啊！”小白平时挺安静的一人，今天看来这在北京城呆久了嘴上功夫必须得有长进啊。

“请就请！不过今儿个非把你喝趴下不可，你就认栽吧！”我知道小白酒量不好挥手就招服务生上了5瓶啤酒。“大哥了，不是说好吃饭的吗？怎么又要喝酒啊。”小白苦着个脸看着我。“你都自个儿偷偷出去喝，吐的家里一屋子都是，你好意思吗？今天的酒就是罚你破坏公共设施的。”我二话不说就举着啤酒瓶要和小白对着吹。

我以为小白会拒绝却只看他迟疑了一会儿，仰着头就咕咚咕咚往下灌。这下可把我吓坏了，这么个喝法小白铁定要不省人事的，这么一大活人要我搬回家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我连连上去将小白手中的酒夺了下来：“怎么回事啊，还以为你没事了。”

小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远哥，我们认识那么多年来，我一直知道你的脾气，你不爱管闲事，更不喜欢听别人关于感情纠葛的事。这些天你对我的照顾我其实都看在眼里，是的，没有一种感情会太持久，我也不应该、不需要为了一个不爱我人伤心难过。远哥，一直都向谢谢你，这一杯你让我喝完。”

小白讲的真诚，听的连我都有些鼻酸，他从我手中拿回那半瓶啤酒一饮而尽。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仰头一口气将瓶中的酒干完。我是个多疑的人，二十多年来能称的上朋友二字的人，一个手都数的过来。小白虽然和我有四年的交情，但我对他并不是推心置腹，我不喜欢别人走进我的世界，也不喜欢和别人深交。无论什么样的感情，投入了便要付出代价。有人说过爱情经得起风波经不起平淡，友情经得起平淡经不起风波。人，确实需要多年才能看的清楚，什么是朋友什么只是路人。

从心里上对小白的近一步亲近，我俩便又干了一杯。中国人的饭桌常年都是用来聊天的平台，更有甚者一上饭桌就成话唠，讲话讲的连饭都顾不上吃。不管进去哪个饭馆，越是生意红火越是热热闹闹。这样的气氛似乎是可以传染的，我和小白不仅火锅吃的热火朝天，更是嘴上没有闲着的时候，扯淡、耍贫，在那些俏皮的字眼里往往流露的全是真情。

“我说，刘亚楠有什么好的呀，你犯得着对他这样恋恋不舍。你说上街去抓一把，刘亚楠这样的货色，要多少有多少！”酒一多人便有些啰嗦，“嘿嘿，远哥，人都是有感情的，就算养条狗养条猫，时间一长都会生出依恋来，更何况是一个和你朝夕相处的人啊。”小白的脸已经通红，眼神也开始涣散，说这话的时候两眼没有焦距的看着远方。

“我呸！感情值多少钱，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情！说没就没的东西，一开始你就不应该沾染！”我气愤的啐了一口，拿起酒杯又闷了一杯。

“远哥，我知道那件事对你的打击，可是，感情并不是人能够控制的啊。你喜欢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理性是起不了半分的作用的。”

“别提当年的事情，当年干尽蠢事的路远早就死了，专情的都是傻子，满口我爱你的都是骗子！”我出口打断小白的话，“走！我看饭也吃的差不多了，我带你去看看这花花世界。”

我提起小白结了帐，招来一辆出租车，将小白推入车内自己坐在副驾驶上。

“去工体。”

出租车驶入北京夜生活最繁华的地段，当太阳落山大地上的星星才能发出光芒。霓虹灯包裹的大楼，华灯初上夜店，来来往往走的全是艳丽的姑娘和入时的男生。不管夜晚的天气有多寒冷，他们总着这单薄的衣服，裸露出年轻的肌肤，眼波看似随意的流转却早就牢牢锁定了猎物。

“远哥，你带我去哪啊？”小白是个宅男，平时的社交大多都绕着刘亚楠打转，夜生活更是无聊到爆。我狡黠的一笑，“带你来看看人类的丛林。”

我拉着小白走进帝都最大的同志酒吧——“destination”。Des的周末总是人山人海，寂寞的人总是愿意扎堆，不管是举着什么样的牌子，来这儿的人的目的大多都是一样的。显然小白对拥挤而喧闹的夜店有些不习惯，但眼里还是能看出对这里一切的好奇，缩着身子东张西望。Des汇聚了所有Gay的种类，正太、大叔、肌肉男，白领、制服、妖孽受。所谓的名媛们常呼朋唤友聚在一起，我虽然对他们的品行不敢恭维，但至少他们的皮囊是英俊的，再说谁会想要操你的内在美啊。

我拉着小白挤进拥挤的舞池，疯狂扭动着的躯体相互摩擦。小白长的眉清目秀，又是第一次来夜店，拘谨而生疏的样子不一会儿便引来了两三个男人，我故意使坏，乘他不注意时偷偷的从人群里溜了出来。等小白发现的时候，我已经退到舞池的外围，我用手示意他好好玩，坏笑着走向吧台要了一杯酒。

酒吧里的人太多加上暖气开的太足，我要了一杯玛格丽特便走出了大门，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吹吹有些昏沉的脑袋。外面比室内凉，自然人也少了去。但不远的空地上却围着七八个人，我有些好奇便走近瞧了一瞧。

被围在人群中的是个英俊的少年，打理着帅气的发型，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就算在夜色下也能看出姣好的五官。黑色的皮衣显得他身形修长而利落，九头身的比例大概是上帝完美的杰作。

少年似乎说着什么话，表情俏皮而骄傲，围着的七八个男人有老有少，全是一副饿狼扑食的样子。“操！”看清那少年的面貌时倒是把我吓了一跳，大概是我的这声粗口过于醒目，那边谈得津津有味的人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赶紧转身是已经来不急了，我只能望着那双漂亮的眼睛举了举杯，僵硬的扯出一个微笑。

少年看到我自然也认出我来，他和身边的人稍稍点了下头带着完美的笑容向我走来。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怎么的，我只觉得那笑容诡异的狠，背脊上不由的发凉。

“变态大叔，好久不见啊。”少年亲昵的看着我，同时看着我的还有前方七八个饿狼，我不由自主的就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