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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男小说:上半生

2016-1-1 14:54| 发布者: admin| 查看: 13187| 评论: 0

摘要: (前缘)但有旧欢新怨 “谁能长伴汝?空你一生执。醉笑陪君三万场,猛悟今夕何夕。推枕惘然不见,来时陌上初熏。这些个千生万生只在,懵懂不知红尘。” 起初我恨所有人,发誓要杀了他们,每一个离我而去的人都被我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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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凶恶的女人

金会计在那儿低头缝着一个枕头,她额前的碎发垂下来正好挡住浓郁的眉毛,一双葡萄也似的大眼睛盯着手上的物什,这是给她公公做的,他现在在她丈夫那儿休养,她丈夫在某分公司做经理。

凶恶的女人扔过来一个大口袋,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坚果和糖,是分给大家吃的。那些人一哄而上,就像难民遇到接济一样,我不好意思去抢,呆呆地坐在一边,故作清高。

姚远抓了一大把丢到我桌上,说了句,你什么都没有份。

我冲他笑笑,剥了一颗糖放在嘴里,糖是软的,很甜。

凶恶的女人一*坐在木椅上,她的体重及猛然间的力使得木椅子发了吱呀的响声。哎哟,她叫了一声,这椅子不是要坏了吧。

没人和她搭腔,他们看着她微笑,眼睛里都是流光溢彩的,灿烂得像桃花盛开。然后凶恶的女人就开始扯着嗓门和金会计谈论着什么,里面夹杂着嘻哈声,我没心思去听,反正都是东家长西家短的烂事。

凶恶的女人真的是挺让人害怕的:她的脑袋像个浸了水的面口袋,肿胀得变了形;她的眉毛就像两条蠕动的大虫子,也许是长得位置高了一些,两个眉头常皱着贴得很近,有时竟也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苍鹰;眼睛像铜铃幽灵般地挂在那里,东摇西荡,配在一起真是鬼斧神工,而且那眼睛外鼓,眼白大于瞳仁,离远了看有点像白内障,但实际上她的精明之处完全都表现在那双会动、会说话的眼睛上;鼻子倒没什么不妥,鼻涕和鼻屎也没有露在外面,鼻毛修得很整齐;嘴巴是整张脸上最有特点的器官,笑起来能够一直咧到耳朵根部,我时常怀疑,怎么这张嘴巴终日能像一挺永不疲劳的机枪一样,嗒嗒嗒个不停,而且是涂着血红色,就像盗版VCD里刚刚吃过人的女魔,或者是终日苦坐、劳累成疾患了严重痔疮的血色**,那一小丛灿若红色的向日葵一样,足可以供医学界作为研究使用。

她的整个身体肥硕不堪,臃肿地如一头母牛,并且上身宽**窄,比例大约是2/1;两条手臂因为腋下的肉太厚而不得不张开,不能并拢;两只乳房就像水烟口袋一样,有气无力地悬在肚子上面,而她的胸罩是带在腰上的,这一点从后面绷紧的衣服上看得出来;肚子的脂肪大概有三层之多,一层系在裙子里面,撑得裙子像个煤气罐,一层卡在裙带外面,而另一层在它上面托着瘫软的乳房;两条腿结实有力;小脚丫却好像只有拳头大小,真是奇怪,这两只三寸金莲是怎样支撑这么一个庞大的躯体的。然后就是周身的珠光宝气,俗气得一如暴发户,金银满身,并且涂着西班牙北部的劣质香水,散发着干燥缺氧的味道。

就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风骚 女人,操纵着整个公司的人事大权,在所有重要的关卡都安插了人手,这些是后话。

此时,我已经吃了第四块糖了,那些坚果的壳是敲不开的,没有工具,同伴们跑到外面去,拾起石头来砸,我没有去,我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小恩惠的东西,顶着太阳,撅着屁眼,拿着脏石头,咚咚地敲个没完没了,然后从地上拣起满是泥巴的果仁迅速塞进嘴里,还眉飞色舞的。

去北京的那个同伴是坐着公司的大货车去的,虽然多了几分危险性。大货车从广州到北京要几天的时间,路上的颠簸、困乏、睡不安生……反正是糟糕透了,但可以为公司省下一张火车票钱,老板也顾不得别人的生命安全,让他快点去北京。

走的那天晚上,货物全部装好就等着签单子了,他跟其他几个人道别,我礼貌性地站在旁边,但并没说一句安慰和舍不得的话,不知道要说什么,跟他之间好像连交流眼神的机会都不多,况且他对我是极其讨厌的,嘲笑我的那些人中他是主谋,会随时随地发现我与众不同的地方,收集起来充当茶余饭后的笑谈。

他和每个人拥抱,眼睛里充满着生离死别的泪光,到了我的时候,他象征性地点点头,连手都没有伸出来,而我却早已在期待他会投过来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了。

除了钟晓瑞,没人认真地抱过我。

大货车隆隆地开出了大门,他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我们还站在那里望着远方,他们三个也许沉浸在对他的不舍当中,而我不是,我在想什么时候也会像他那样离开这个院子。

风骚凶恶的女人在二楼愤怒地叫大家的名字,快回去干活。

大家怏怏地回到工作岗位上。

等待离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明明已经分配了,但因为没有车所以仍待在这里,他们三个人的心里已经长草了,我还好,不声不响地每天做着自己的事情。

有一个同伴被调入了办公室,他不用干活了,我和其他两个人对他羡慕不已,实在搞不懂领导们是以什么样的尺子作标准,他可以不用干活,穿着整齐地坐在凉气宜人的房间里,喝矿泉水,接电话,还可以和其他人开玩笑。

剩下的两个同伴一边骂着一边干活,我一声不响,好像这一切跟我无关一样,继续干活,把货物从这辆车上卸下来,再装入另一辆车,客户来提货的时候,就把货给装上。

很少能够见到姚远,他给老板开车早出晚归的,在公司也是吃饭的时间,或者歇一脚马上就走。晚上回公司之后,姚远也不会闲着去睡觉,找几个人喝酒,喝到后半夜才醉醺醺地回来,老板说过他几次,仍然没有改过,也就不再说他了。

有一次夜里姚远喝多了,酱红色的脸像猪肝一样,他冲进办公室的时候,我正靠在椅子上打盹,门咚地一下被撞开,我吓了一跳,睁开眼睛。

你怎么还不去睡觉,都几点了。他说。

他们让我值班。

你早晨还要起来打扫卫生,怎么还让你值班?

我没有说话,他坐在对面。

外面好热,空调真好,他说。然后把头仰到椅子后面,闭上眼睛。

你能不能像个大人一点。他说,就是说…改变一下自己。他仍然仰头闭着眼。

我没说话,不知道说什么,没有表情地坐着。

真热。他说完把上衣脱了,丢在椅子上,转身出了办公室。

我无法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过他是好人,我知道。


鲜花

握手

雷人

路过

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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