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小说：男儿泪不轻弹

钟离汉告诉史瑞，自己除了在医院上班之外，还在附近的镇上开课教授英文口语，正愁没有多余时间可以变成钱，希望史瑞能够配合，一起到长福教英文。史瑞静静地听着，当他听到可以接触当地偷渡网的时候，眼睛突然明亮起来，仿佛在黑暗的深渊里突然看到一线光明，他知道这也许是他仅有的机会和希望，就爽快地答应下来。

钟离汉猜想史瑞会答应，但是没有料到对方会这么激动，他非常清楚地看到，史瑞眼里闪着不一样的光芒，让他想起自己刚被这家医院收留时的心情，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春的感觉。他想，既然史瑞这么喜欢这份工作，今天何不就带他大长福去看看？

钟离汉放下碗筷，赶到外科去向主任请两天假。

“我说钟离，看你喜气洋洋的，捡到金条了？”朱灵见到钟离汉，大呼小叫起来。

“正准备去捡呢。主任在吗？”

“在里头，一大早找他干嘛？”护士长总是喜欢刨根问底。

“找他请假，今天我有急事。”

“你等等，”朱灵又把钟离汉叫住：“前几天你那个警察朋友打电话找你，就是上回住咱医院的那个。”

钟离汉吓了一跳，他被自己的健忘吓一跳。这几天他的确很少想起李路，以前他几乎天天都想着他，就在前不久他们还朝夕相处，可是……可是今天李路几乎被他遗忘，要不是朱姐提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想得起他。李路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强烈的愧疚感却上心头。向主任请过假出来，钟离汉就在护士站里给李路打个电话。

一阵电话铃声，把李路从眯眯糊糊半醒半睡的状态唤起，他的父亲接听电话。

“喂……哦，是钟离医生啊……好好好，我这就把电话给他。”李父急忙把电话给李路。

一听到是钟离汉的电话，李路一下子清醒过来。

“李路，对不起，这么久都没有去看你。有李叔和阿姨照顾你，你肯定好很多啦。”

“我还行，你还是那么忙吗？”李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真正想对钟离汉说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最近我真的很忙，这会儿我在科里给你打电话，等过些日子我上你家看你。”

“你等等……”李路以为钟离汉要放电话，赶紧喊住他，“汉子，我想再上你医院拍个X光片，今天你方便吗？”李路太想见到钟离汉，情急之下找个借口。

“不巧，今天我有急事要去长福，我可以交代其他人，你直接来就行，自己要悠着点啊。”钟离汉心里很内疚，李路是该来拍片了，他连这个都给忘得一干二净。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拍片只不过是一个借口，他只想见钟离汉。

“明晚回来，后天我就上班。李路，你今天就让李叔叔带你过来，我跟其他人交代一下也是一样的，千万别拖，一定要来啊。”

“等你回来再说吧……汉子，我想你了……想见你。”

钟离汉心里的某处被深深触动，他听得非常清楚，李路说的是：我想你了，那声音跟平时不一样。认识这么久，他从来没有听过李路这样说话，他想，也许是自己今天心里太高兴，听什么都是听的，他相信李路的话里没有别的意思。

放下电话，钟离汉立即赶回宿舍，带上史瑞，在医院门口搭上长途公交车，直奔长福镇而去。

汽车在水泥铺成的公路上奔驰着，不时停下来拾走些等车的乘客。

几个月来，史瑞的心情从来没有象今天这么轻松。他牵着钟离汉的手，坐在车上最后一排，车上没有几个乘客，他们都往车的前面坐，后面完全没有人。从一上车开始，史瑞紧紧抓着钟离汉的手，不曾松开过，钟离汉用草帽遮住他们俩的手，不想让其他人看到。

钟离汉心里暖融融的，他的手在史瑞的大手掌里握着，感觉到那只手的大拇指，一直在轻轻地拨弄着他的手背，弄得他心里痒痒的，裤档里胀胀的。不一会儿，他感觉到史瑞的掌心里出了汗，有些潮湿。钟离汉抽回自己的手，暧昧地看了史瑞一眼，史瑞索性把手放到钟离汉的大腿上，靠近裤档的地方，轻轻抚摸着，捏弄着。

钟离汉觉得，一股热乎乎的气流冉冉升起，那气流在他的全身上下四处乱闯，想压也压不下去。昨晚他们睡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一直忍着，看见史瑞醉成那样，睡得很香，舍不得打扰他。现在实在有些忍不住，他连忙把手放在史瑞的掌背上，用力地按住，不让史瑞的手再动，可是对方就是不理睬，继续抚摸着，越摸越往那里去。

“Don‘t ， please…”（别这样，求求你）钟离汉经不起史瑞的挑逗，压低声音恳求。

“My mind touches you， my heart loves you， my body needs you.”（我的灵魂触摸你，我的心爱着你，我的身体需要你）史瑞含情脉脉。

史瑞非但没有停止动作，反而拉开钟离汉的拉链把手伸进去，将钟离汉已经博企变得很粗大的家伙掏出来，就在草帽的遮蔽下，拨弄起来。

“Stop it ！”（住手）钟离汉有些急了，小声说：“How dare you？”（你这么敢？）

“Don‘t worry， no one is looking at us.”（别怕，他们看不到）史瑞丝毫没有停止，反而拨弄得更快。

钟离汉看确实没有人回头过来看他们，再加上车开得快，车身抖得厉害，坐在前面的乘客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俩的动作。

钟离汉的心理防线被完全击破，他不再阻止史瑞，也把手伸进史瑞的裤子，握住那根又大又粗的东西，急急地上下折腾起来。他们感受到从来不曾有过的刺激，妙不可言。快感渐渐地积聚，就在快要爆发的那一瞬间，钟离汉用手指紧紧锁住自己**的根部，不让**射出来，可是来不及了，随着极度快感的到来，一小股热乎乎的液体，还是顺利通过硬得发直的通道，射到草帽上。

史瑞知道钟离汗来了，他也急忙用手抽动自己的**，咬着牙涨红着脸，脸上的表情一半是快乐一半是痛苦。不一会儿，他也出来了，用手接着，让它射在手心里，装了满满一掌心。钟离汉奇怪，为什么史瑞每一次都能射出那么多来。他们屏住呼吸，不让重重的喘息声传远。

等他们收拾完残局，重新坐正的时候，俩人对视几秒钟，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前几排一个姑娘掉过头看他们一眼又转过脸去，哥儿俩实在忍不住，又是一顿暴笑。

“How do you feel？”（感觉如何？）史瑞搂着钟离汉肩膀，捏捏他的下巴，乐滋滋地问。

“Amazing， exciting， fucking good.”（棒极了，令人激动，真他妈的好） 钟离汉从来不曾在公共场所干过这事，细想起来，实在是太刺激，刺激多过快感，感觉真是太奇妙，可是他还是挤兑史瑞一句：“你好大的胆子，看来你经常在车上挤牛奶，是吧？”。

“信不信由你，我这是第一次。”史瑞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回答，然后头一偏和钟离汉耳语：“实在太想你了，凌晨我比你早醒几个小时，一直躺床上看着你，回想着我们的过去，就是舍不得弄醒你，我都忍到现在，你还要我stop it，你说我stop得住吗？”

钟离汉何尝不想，只是史瑞昨晚醉得不醒人事。此刻他觉得身心顿时轻快许多，对着史瑞暧昧地笑起来。

汽车驶进长福的地界，公路两旁的建筑物，渐渐地开始吸引史瑞的眼球，看着一栋栋美不胜收的别墅，他几乎不敢相信，这里是农村。前两年他在新疆和陕西混的时候，也到过那些地方的农村，跟这里比，几乎是地狱和天堂之别。

汽车驶进长福镇中心，面对那五光十色、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的街道，史瑞感到有些难以置信，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脚下站立的只是一个农村小镇。这个被钟离汉称做小镇的地方分明有着大城市的风范。他这才知道什么叫做侨乡，这里的很多人家不把几万、甚至几十万块钱看在眼里，在这样的地方，豪华已经不是人们很在乎的东西了。

到了林武的家里，他们俩受到很好的招待。这么长时间的授课，钟离汉从来不曾收过林武一分钱。无论林家如何给，他就是不收，他实话告诉林家，这样做是为了报答方院长和郑姨。林家的人也通情达理，上上下下对钟离汉非常好，不但把家里最大的房间腾出来给他们做教室，而且总是尽力安排好钟离汉的吃住。

林武看到一同前来的史瑞，经介绍才知道是钟离汉的大学同学，心里特别高兴。再过不久，他们这批人就要启程，经汶莱前往澳大利亚的西部海岸，然后从那里再想法到达东海岸的悉尼，最后在悉尼的唐人街躲藏下来打工。眼看时间不多，除了林武，其他人的英文进步都不是很明显，可是钟离汉又只能利用业余时间来授课，他们都特别着急。

林武叫齐大家，一起来给史瑞接风。钟离汉告诉他们，今后史瑞每天都可以给他们上课，大家都非常高兴，加上史瑞也是个开朗爽快的男人，跟大家聊得很投缘，一天下来就完全混熟了。

史瑞从小生长在北京，说得一口京片子儿，英文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特别有味儿，比钟离汉的南方口音好听多了；再加上钟离汉的吹捧，林武他们都相信，史瑞的英文比钟离汉更棒，很快就接受这个新的老师。他们俩把班上十几个人暂时分开两班，程度好些的，由史瑞教，差的由钟离汉亲自带，并且让他们介绍更多的人来。

两天的课，在愉快的气氛中顺利完成。钟离汉没有想到，史瑞会这么快就上手，更没有想到他的学生会这么快就喜欢并且接受史瑞，他的心终于放下，一到傍晚就准备回城里。

史瑞一听钟离汉要走，就要跟着回城里。林武他们着急了，七嘴八舌地要留他。他向他们说明，只是送钟离汉回去，顺便住几天然后就回到长福，在林武家里长住下来。林武他们这才放下心来，备好一些吃的东西，让钟离汉带回医院。

天快黑的时候，他们搭上回城里的车。车厢里空空荡荡，他们的手脚又不老实起来，然而这回没有做，他们想留到晚上，等回到宿舍再好好地云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