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身陷囹狱 钟离汉被带回到市里,扣押在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地方。不久,他被带到审讯室里接受讯问,面对强烈得有些过分的灯光,他眼泪直流,根本看不清灯光后面的讯问者。 他没有选择,只能如实回答自己的问题,但是对于别人的情况,他一个字都不想说,偷渡集团?哪里是他能够知道的东西,至少目前他还没有本事了解那里的半点内幕。 一个年轻的讯问者急了,几步抢到钟离汉的面前,一记又响又亮的耳光,他的脸上立即火辣辣地痛。 “别打脸!”一个比较沉稳的声音,从灯光后面的黑暗里渗透过来。 年轻的讯问者得到暗示,抬脚就往钟离汉的身上踢去。一镇剧烈的疼痛,使他从椅子上滚到地上,卷曲着身体满脸痛苦。 这时候门开了,另一个人走进来加入讯问的行列。 几分钟后,那人走到钟离汉的面前蹲下来问他:“我觉得你很面熟,哪里见过?” 那人的脸背着光,钟离汉尽力睁开眼睛,还是看不清对方。 “我想起来了,你是钟离大夫,李路的哥儿们。”那人把他扶起来,转身对年轻的讯问者喝斥道:“你怎么可以随便打人?好好问不行吗?还不快给张纸巾让他擦擦鼻血!” …… …… 这几天李路的眼皮跳得厉害,人家都说,左眼跳进财,右眼跳招祸,可是他的两个眼皮都跳,忽左忽右没完没了。 那天他实在太高兴了,几乎得意忘形,一点也没有察觉到钟离汉的心情。钟离汉走后,他越想越不对劲,分明听得清清楚楚,汉子问他:假如哪天你再也见不到我了,会想我吗? 什么意思?闻着怎么有点生离死别的味道?他的心不由地紧揪起来。 第二天一早,他拄着拐杖叫辆车直奔医院,赶到钟离汉的宿舍,却看到那扇曾经向他敞开的门紧紧地锁上了,透过门窗看进去,已经人走房空。 李路急忙赶到外科,那里的人告诉他钟离汉已经辞职,在他和一个护士一问一答的同时,好几个人围过来,他们的眼睛十分好奇地在李路的身上不断扫描,脸上透着十分怪异的神情。 他顿时醒悟过来,那天钟离汉是来跟他告别的。 李路的心头涌起一阵难以忍受痛苦,他逃离外科大楼,拐着走出医院的时候。那一刻,心里忍着的那股东西再也憋不住,从他的眼睛里无情地涌了出来。 他恨自己太混,怎么就没有看出来汉子是来跟他告别的,他什么都想起来了,那天汉子没有一丝笑容的脸,低沉的声调,滚滚而落的泪,离开时眼里的痛苦。汉子一定是遇上过不去的坎,可是他连一句安慰都没有,一点也没有帮上他。他恨自己一个堂堂男子汉,在心上人需要他的时候却什么也帮不到对方。 他难忍钻心的痛苦,蹲在地上把头埋进手掌里,肩膀猛烈地抽动起来。 …… …… 这十来天的时间里,李路度日如年,他明明知道钟离汉已经辞职,却还是不停地打电话到医院问汉子的消息,直到被骂是神经病。 他不知道钟离汉到哪里去,甚至连对方家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他越想心里越难受,恨自己对汉子一点也不关心,要不然现在起码应该知道上哪里去找他的家人问问。 他相信汉子会回来,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汉子答应过要和他一起过年,就他们俩的年。他本想在这喜庆的日子里,向他心上人诉说心里憋了很久的话。 大年过去了,可是钟离汉依然没有出现。李路不甘心,他又到医院,到汉子住过的宿舍门口,望着那扇紧闭的门久久站立着不肯离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呆呆地望着那天汉子坐过的椅子,心里一阵阵疼痛。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把李路从梦游的状态唤醒,他一把拿起电话。 “喂,李路啊,你还记得在你受伤的时候照顾你的那个朋友钟离吗?” “他在哪里,他怎么啦?” 电话是他警队的朋友打来的,李路感到问题的严重。 “他在我这里,你快来一趟,电话里说不清楚。” 李路的头皮一阵发麻,他知道汉子一定出事了,恨不能马上长双翅膀飞到队里。 当他赶到警队的时候,看到下楼来迎接他的同事,着急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你别急,听我说,XX巡逻队抓到几个偷渡未遂的人,里面有你的朋友钟离医生。” 李路急急忙忙地赶到关押钟离汉的地方,透过门上小小的窗口,终于看到汉子背影的那一时刻,他明白了,他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这个男人。 这几天,钟离汉终于体会到什么是文明的底线,当执法者可以随时实施暴力的时候,文明的底线已经不复存在。钟离汉身上那股从泥土里带来的倔强又一次在他的心头扎根,他收起一切恐惧和不安:让他们打吧,打不死我,我还是个峥峥男儿。 当李路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钟离汉的眼睛亮了一下,眼泪迅速涌上来,可是当他看见后面跟着的人,马上恢复冷静。看着眼前的李路,他想,对方不也是个警察吗,谁知道李路在审问别人的时候,是否也曾经对被审问者拳脚相加呢? 当钟离汉朝李路转过身来的时候,李路的身体定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看到心上人整整半边的脸肿得厉害,明显是被人殴打过;汉子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他,透出冷漠和寒光,让他片刻间失去理智。 “我操他XX,是谁打的?谁!……有种的给我站出来!”李路几乎发疯了。 “是我,怎么着?!”年轻的讯问者站在李路的身后,满脸的不在乎。 “我打你个XB……”李路把手中的拐杖挥起来,照着那人的头就砸下去。几个同事一齐按着他,把他劝开。 “你凶个啥,难道你忘了你的腿是怎么被这些人渣打断的吗?这些个鸟人,一门心思往国外扒金,给咱中国人丢脸,我看他们是欠揍。”年轻的讯问者明显不服气。 李路气得脸发黑:“我惹你娘,你要是再敢动他一根毫毛我就杀了你!不信你就试试看……” “大过年的,都干嘛呀,这是……”众人劝开他们,把李路和钟离汉留在牢笼里。 钟离汉重新背过脸去,面向墙壁双腿盘坐在地上,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路。 李路的心如刀绞,好几分钟一动不动,沉默,象无情的铁壁隔开两颗心。 李路跪在钟离汉的身后,用力把钟离汉的身体扳过来。 “为什么?”李路盯着汉子的眼睛,好象要看穿看透到对方的灵魂。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难道你连一句话也不想跟我说吗?”李路不明白。 “你走吧,我已经没有资格做你的朋友。”钟离汉冷静地说。 …… …… 李路知道队里对这类人处理的规矩,他交了5千元的罚款,办了该办的手续,把钟离汉领出来。 重新获得自由的钟离汉没有什么感觉,他撇下李路一个人往前走着,李路追上他说:“跟我回家吧,汉子。” “你干嘛老跟着我?我已经自由了,不是吗?” “可是你答应过到我家过年的。” “我答应过吗?不记得了。” “跟我回家吧汉子。”李路拦住钟离汉的去路。 “你身上有手拷吗?”钟离汉举起双手做个待拷的姿势。 “你以为我不敢!我是你的保人,你必须跟我走!”李路真急了,凶巴巴地吼了句,他一把揪起钟离汉的衣领,把他塞进一辆出租车里,自己紧挨着他坐下。 车开动没几分钟,钟离汉就靠在李路的肩膀上轻轻地迷糊起来,他太累了,这几天里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他知道从此将和史瑞天涯相隔,也许一辈子不得相见。对他来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身处何方又有什么关系呢?就这样死了也许更好。 李路的心里难过得要命,他看得出汉子受的刺激有多大,他也看得出汉子变了,变得不讲道理,变得让他不认识。可是他太爱他了,他内疚,他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他,恨自己连心上人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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